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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絮閉了閉眼,補上後半句猜測。
她抬頭,看向容琤,一字一句說出自己的猜測:「我懷疑有人想要仇子錫的性命。」
對方蹙起眉:「我未查到仇子錫曾有私人恩怨,若是為公,水患一事已步入正軌,要他性命也沒了用處。」
她搖搖頭:「 我還是不放心。」
說罷就動作起來,要去拿蓑衣,容琤捉住她的手腕,抿唇道:「既然如此,我同你一起。」
杭絮沉吟一會兒,正要點頭,院中忽地傳來一個跌跌撞撞的腳步聲,踩過積水,發出一陣陣「嘩啦」聲。
兩人同時朝聲源望去,那裡顯出一個少年的身形,沒有撐傘,沐浴在雨中,他的聲音在雨中有些模糊:「有人嗎,有人嗎!」
少年越來越近,看見簷下的杭絮和容琤,眼神亮起來,連忙向這邊奔來:「王妃,我家郎中不見了!」
杭絮聞言,心頭一跳,伸出手抵住少年向前沖的動作,把他抓到簷下,沉聲問道:「發生了什麼,慢慢說。」
汛黎恍惚地點點頭,渾身像從水中撈起來一般,淋淋瀝瀝地向地上滴著水:「今天下午有人來醫館接郎中,說是太守請他有事,還不讓我跟著。郎中讓我待在醫館,他晚上就回來,結果一直到天黑我都沒看見他。半夜被雷吵醒,我起來發現郎中到現在還沒回來。」
他抬起頭,眼裡帶上點希望:「王妃,郎中是不是跟太守在一起,只是沒來得及報信啊?」
杭絮搖搖頭:「不止岑玉堂,太守也不見了。」
她轉向容琤,嘆一口氣:「現在你總相信,有人要仇子錫的性命吧?」
容琤臉色嚴肅地點點頭,若單純為了勒索,是不必連岑玉堂也一起騙到——除非是為了掩蓋漏洞,給仇子錫的死亡一個完美無缺的理由。
汛黎呆呆地望著兩人,聽不懂話語中的意思,仍是急急地問道:「王妃,那怎麼辦,郎中和太守不會有事吧!」
她抬起手,摸兩把少年濕透還是刺手的髮絲:「侍衛已經在搜尋,但結果尚未知曉。」
少年臉色頓時慌張起來,忙道:「那我要一起去,我也要去找郎中!」
杭絮瞥他一眼,說了離開前的最後一句話:「待在這裡,等我們的訊息。」
杭絮披上蓑衣,打了個牢固的結,看見旁邊的容琤,想起他以前的事跡,便走過去,踮腳幫他也打好。
這才翻身上馬,看向下面的容琤,見他在解另一匹馬的韁繩,疑惑道:「你做什麼?」
容琤看一眼杭絮特意給他空了位置的馬鞍,沉默半晌,道:「雨天,兩人不好共騎……」
她拍了拍馬鞍:「你在看不起我嗎,快點上來。」
男人乾脆利落地放開韁繩,上了杭絮的馬。
這一回,不用對方催促,他就自發抱緊了那纖細柔韌的腰。
矯健的馬匹奔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從太守府到城門口,只花了半炷香的時間。
在無人的雨夜,杭絮甚至比白日更快。
她在城門口剎住馬,側頭問身後的容琤:「接下來怎麼走?」
對方毫不猶豫地回答:「向東走三十里,看見村莊後再向南。」
杭絮點點頭,拉緊韁繩,雙腿夾住馬腹,駿馬嘶鳴一聲,四蹄飛濺起泥水,以比剛才更快的速度向東行去。
雨越來越大,杭絮到達都陵山腳下的時候,已經感覺脊背被雨打得發疼,而被蓑衣蓋住的地方,似乎也隱隱感受到了濕意。
她仰頭,望向不遠處山丘的陰影,喃道:「他們就約在了這裡。」
容琤四顧,確定了方位,才道:「確實是此處。」
站在山下,比雨聲更大的是山腳下滔滔流過的揚水,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