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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餘就似看不見旁人眼神一樣,面不改色地站在營帳中。
肩上的傷又疼又癢,讓陳媛想去碰,可她知曉輕重,再不適也只能耐著,所以,看霍餘就格外不順眼,尤其是想起盼秋和她說的話後。
她輕哼了聲,透著涼諷嘲意。
霍餘再蠢也聽得出陳媛在針對他,他有點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問:
「可是傷又疼了?」
陳媛覺得他在說廢話:「受了傷,哪有不疼的道理?」
話落,她上下打量了下霍餘,眉眼攜著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含意:「你知道,適才在營外,盼秋和我說了什麼嗎?」
霍餘不知道,但一見陳媛這神情,就猜到必然和自己有關。
可,明擺著盼秋的話是關於沈柏塵的,又如何能跟自己扯上關係?
霍餘眼眸平靜中透著股困惑,他不解,只能靜聞其詳。
陳媛似是漫不經心地說:
「盼秋說,沈柏塵進了你那表妹的營帳,遂後,你表妹就進了密林。」
隨著她的話,霍餘的臉色越來越冷沉,最後近乎餘了抹難堪。
陳媛翻了個身,她右肩上有傷,所以身子側躺著,不去看霍餘,但話音中藏了冷意:
「白若卿被關押了,如何處理,你自行看著辦。」
沈柏塵尚有用,可多活些時日,但白若卿,她憑甚來得那麼大膽子,敢闖出這麼大的禍端?
白若卿不是愛慕她表哥嗎?
那她就讓她的表哥送她一程,也算成全了她一片痴心!
陳媛閉眼,如何處理白若卿,她只需要吩咐一聲,根本無需多費心神,睏倦漸漸襲來,忽然有人替她將錦被朝上拉了拉,有人輕撫她青絲,低聲沉沉:
「公主放心。」
霍餘從始至終都知曉他自己要的是什麼,唯眼前一人。
陳媛驀然一怔,心中似有鬱氣煙消雲散。
罷了,白若卿做的蠢事,她就懶得遷怒霍餘了。
翌日天明,陳媛才沉沉醒來,營帳只能遮住刺目的太陽,卻擋不住無處不在的光,她下意識地和往日一樣用臉頰蹭蹭軟枕,卻忘了額頭的傷。
倒抽了口冷氣,陳媛終於徹底清醒了。
盼秋聽見動靜,一過來就見公主捂住額頭,疼得眼眶都要紅的模樣。
任誰見了,都只會說這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哪有昨夜中見死屍卻眼都不眨的模樣。
盼秋忙忙拿下她的手細看:
「碰到傷口了?」
陳媛氣悶地不想說話,她只覺得這些日子好晦氣,前段時間傷了膝處,傷才好得徹底,如今肩上和額頭就又都受了傷。
她剛醒,青絲凌亂披散在身上,臉頰透著軟紅桃色,不似清醒時的難以接近,反而有些女子家的軟乎乎嬌意,這氣悶就似姑娘在鬧脾氣,說不清是撒嬌還是埋怨。
盼秋看得心都化了,恨不得叫畫師將這一幕畫下來。
營帳中只有盼秋和盼春,霍餘早就沒了身影,他身為殿前太尉,和徐蚙一職責不同,自然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守著她。
盼秋拿來藥膏和凝脂膏細細地塗抹在傷口,她動作很輕柔,陳媛這麼怕疼的人都只是輕輕蹙眉,盼秋叮囑:
「公主可不能再碰到傷口了,太醫說額上的傷淺,三四日就可消了,公主再忍耐幾日。」
陳媛覺得她好聒噪。
傷都傷了,她不忍耐,還能怎麼辦?
可惜,盼秋不是霍餘,她不能直接將心中話說出來,因此,她輕撇了撇唇。
盼秋視若不見,公主受傷難免有點怨氣,且讓她在心中嘀咕幾句。
等將藥皆塗好,盼秋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