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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在太宰治眼前開啟的是一扇五彩繽紛的花車小門。
門上貼著花花綠綠迎風招展的小彩旗,白鬍子的聖誕老人騎著馴鹿拉著的雪橇,星星在馴鹿頭頂跳動,一頭扎進開啟的門扉裡。
楊桃似的星星投入捧著雙手的女孩掌心,嘭地化為閃閃金粉,如水晶球中流動的亮點,籠罩畫面中心的人。
她站在聖誕節商店的櫥窗下,溫暖的燈光印在蒼白如玉的肌膚上,彷彿塗上了一層琥珀色的楓糖漿。
小姑娘出神地望著櫥窗中一根紅白橫槓的柺棍糖,一隻纏繞繃帶的手握著糖棍的尾端遞到她眼前。
「rry christas」
太宰治笑著說。
飄落的雪花之中,昏暗的天色之下,白大褂被黑風衣取代,金邊眼鏡被繃帶替換,真實模樣的太宰治站在年幼的山吹律理面前。
女孩看了他的手很久很久,才接過糖,微微張了張嘴,生疏地說:「……rry christas」
她下意識地在身上摸索口袋,想把糖放好。
太宰治知道,這個時期她仍以注射葡萄糖維生,不明白糖是用來吃的而不是白白捂在口袋裡融化。
「試一試。」他蹲下身,替小姑娘剝開透明糖紙,「是甜的。」
小律理遲疑著,就著太宰治的手含住糖棍一端。
甜滋滋的味道在舌尖化開,蜜糖淌入喉間,她不自覺露出一個笑,淺淺的酒窩陷在頰邊。
「還真是很少笑呢。」太宰治呢喃,「小的大的都是這樣,明明笑起來好看得不得了,卻那麼吝嗇。」
含著糖腮幫鼓鼓的小姑娘丟過來一個聽不懂的眼神,越過太宰治去看遊行的花車。
以太宰治的審美來看,廣場上遊行的花車簡陋又廉價,可那份足以融化冰雪的熱情和歡樂又那麼真切,宛如在俄羅斯冬天澆不滅的一捧火,生生不息地燃燒。
花車轉過最後一圈,舞者揮舞著紗巾向觀眾依依惜別。小律理快樂又遺憾地收回目光,扯了扯太宰治風衣下擺。
「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回哪裡去?」太宰治拿起手機晃晃,螢幕中被火海取代的建築群濃煙滾滾,極具衝擊力。
小律理一眼認出,是她最熟悉的實驗室基地。
「回不去了哦。」太宰治輕飄飄地說,「律理醬已經無處可歸了。」
「真遺憾,除了和我私奔外——」他拖長了調子,「沒有第二個選擇。」
區區試驗基地,說炸就炸。
天涼了,到博士破產去死的時候了。
小律理揉了揉眼睛,她看看螢幕中的影像又看看始作俑者太宰治,猶豫了半天才慢吞吞地說。
「私奔……是指養我的意思嗎?」
「是。」
「可是我很貴,很花錢。」小姑娘欲言又止,「你……還是不要為難自己了。」
養個小姑娘能有多貴?哪怕每天都有綾羅滿目的漂亮裙子、精緻細膩的甜食點心、昂貴可愛的毛絨玩偶和一切她喜歡的東西,太宰治都不可能養不起。
他是真的很能賺錢,港口afia每年一半的營業額都是太宰治的功勞。
可惜,這裡是俄羅斯,太宰治拿不出證據。
而誤以為太宰治是到基地給博士幹活的可憐打工人的小律理從基地的覆滅聯想到太宰醫生的失業,再聯想到博士每年花在她身上的天價研究經費,生活的重擔第一次沉沉壓在小姑娘纖細的脖頸上。
「我不要你養。」思考過後,小律理沉重地說,「我來養你吧。我很能幹的,殺人越貨劫富濟貧我都會。」
柔弱的太宰醫生又能做得了什麼呢?他只要像一朵嬌花被辛勤的小姑娘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