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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被這接二連三的場面刺激得臉色蒼白,冷汗涔涔。
這太子殿下未免太殘暴了,若說剛剛那人是因為辱罵他,他氣頭上砍了手情有可原,可杜勛如今不過是大聲嚷嚷了幾句,就被拔舌了!
眾人本以為是毒藥,卻見杜勛口中不再淌血,方知那是止血的藥。
眾人輕舒一口氣,不過須臾,又聽得陸筵下一句話,那口氣還沒完,又被嚇得倒吸一口氣。
只見陸筵懶洋洋地說道:「你可不能這麼快死了,等會兒抄家的時候還要省著點力氣呢。」
呵,伯府說得多厲害一樣,真是了不起呢!
他這人,最看不得旁人在他眼前炫耀,剛剛杜勛一番孔雀開屏,似乎他那個沒落的伯府是一個香餑餑,人人都想咬一口。
杜勛剛剛失血蒼白的臉色如今更是面如金紙,兩眼一翻,驀地暈了過去。
陸筵輕嘖了一聲,既然杜勛自詡文采斐然,想必失去了爵位也能靠自己在朝中掙得一番好前程吧。
他擺擺手,陸一便上前,單手拎著昏迷的杜勛,一言不發地離開了湖心亭。
微風輕拂,亭內血腥味淡了許多。
沈沅嘉臉色好了許多,但是神色懨懨,如同被暴雨打落的鮮花,沒有一絲神采。
杜勛的話雖然難聽,但也是不爭的事實,自己空有樣貌,其他都不顯,自己竟然還想著嫁給陸筵,當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痴心妄想。
陸筵以為自己懲治了侮辱了她的杜勛,沈沅嘉會高興,卻不料,一抬頭就看到沈沅嘉眉眼微垂,含著一抹輕愁。
陸筵不知為何,感覺自己的心被針紮了一下,有些痛。他斂眉,頗有些煩悶,腦子裡想著,女人太麻煩不想管,心裡又緊張不已,被沈沅嘉的一顰一笑牽動心神。
他掌心裡空了的茶杯轉了一圈,驀地放了下去。
「沈沅嘉,你在難受什麼?」陸筵問道。
他猜不透,索性直接問出來。
沈沅嘉眼睫顫了顫,眼尾微揚,映著江面上的江水,眼底也如水般清澈溫柔。
陸筵心重重跳了幾下,聲音也柔了下來,「你可知這世上有一種人,明明普通得不行,卻沾沾自喜,覺得自己樣貌家世,甚至是才學人品都是人中龍鳳。他們堅信自己能夠娶一個端莊優雅,貌美如花的妻子,最後發現自己就連替人提鞋的資格都沒有的時候,就會惱羞成怒,出言詆毀。」
沈沅嘉濕漉漉的眼眨了眨,他是在說杜勛嗎?
那……端莊優雅,貌美如花是說她
她不是沒有聽過讚美,與之相反,身世大白之前,她曾經也是盛京最耀眼的明珠,是眾閨閣千金的楷模,周圍一直環繞著溢美之詞。
可如今這誇讚的話從陸筵口中說出,卻格外地動人心絃。
她心中生出幾分溫暖,陸筵這是在安慰她嗎?
陸筵被她漂亮的眸子注視著,有些不自在,自己向來寡言,如今說了這麼一長串話,倒是破天荒。不過,他見沈沅嘉眼角眉梢都帶上了暖意,心中又覺得多說幾句話的事,也值了。
沈沅嘉看著陸筵,心中那絲委屈霎時煙消雲散了,只要她想嫁的人給予她肯定,即便是所有人都否定她,都瞧不起她,那又如何呢
她要相伴一生,白首到老的人是陸筵,不是旁人。
如此想著,她心中生出幾分惺惺相惜的感覺,她的境遇和陸筵也有些相似,陸筵被世人咒罵,可自己理解他呀!
她腳步輕快地上前,坐在了陸筵的對面。
「殿下,要我為您烹茶嗎?」沈沅嘉問道。
陸筵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隨你。」
沈沅嘉取過茶葉罐子,入手溫潤,這裝茶葉的容器竟是價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