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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分兵回返打通糧道了,總不會全軍固守餓死在城內,所以決戰是隨時有可能發生的。
一大早,耶律休哥就起來了,巡視帳下諸營,領兵多年的他,一直是很接地氣的,因為那樣才能隨時掌握自己軍隊計程車氣和狀態,正確估計出戰鬥力。行到一處騎營時,一個用拒馬和皮韋條子草草攔起來的牧欄外圍著不少士兵,引起了耶律休哥的注意。
“怎麼回事!為何不去操練、也不給士兵籌備早食!”在遼國人的軍制中,正兵是可以帶一定比例的“他丁”作為雜役,負責養馬養羊,養羊的人還就兼職了做飯。遼國人對飲食不講究,做飯無非一頭羊宰了洗剝乾淨丟熱水鍋裡煮了,或者直接烤,所以不需要太過集中的大鍋飯,也不用組織炊事部隊。如今正是準備早食的點,馬圈外圍滿了不幹活的人顯然不正常。
“參見招討大人!”一群人見到耶律休哥忙不迭行禮,其中走出一個似乎是指揮使樣子的中級軍官,稟奏道,“招討,這兩日似乎不太對勁,昨天時奴才營中一千多匹戰馬,紮營時集中圈養,發現有幾匹馬引水噴鼻息時都會噴出沫子,馬胸也高起發腫,應是馬肺有疾。當時不曾在意,只是給些豆料加料養著,另給清水;誰知今日多了起來,一數下來,全營有三十多匹馬得了急症,雖然比之全營一千餘馬不過百之二三,奴才卻是不敢小覷,故而親自查驗。”
耶律休哥眼皮子沒來由跳了一下,不忘先安撫下屬:“嗯,沒裡你做得不錯,軍中無小事,縱然我大遼士卒多有一人雙馬,馬政終究要多多在意。病馬能隔開養著最好,別是時疫就好。”
“奴才理會得!”
離開了沒裡的營區,耶律休哥又巡視了七八處,倒也不是每個營區都有這種情況,但也不能說是沒裡這個營地獨有,一圈下來,至少還有兩個營內各自有幾匹到幾十匹病馬,讓耶律休哥有些不安:馬匹爆發時疫,在靠馬維生的遊牧民族來看是不陌生的,只是不同的時疫有病情輕重、傳播快慢之分。這可別影響到後續的決戰啊!
耶律休哥巡視未完,卻有負責斥候的軍官急匆匆來報信,打斷了他的行程。
“啟稟招討!半個時辰前,大同定西門、朝陽門二門大開,有大隊明軍騎軍出城,走了足足一刻鐘,騎軍出盡還有步軍跟進,至今至少約莫有十萬之眾了。看行程與出城城門,似是向著懷仁、馬邑方向而去。”
“當先旗號為何?可有明國皇帝錢惟昱的華蓋、龍旗?”
“騎軍中僅有顧、楊兩姓旗號,並步軍林字旗號。北府兵各部旗號沒有出現,應該是留守城內,南朝皇帝旗號也未出現。”
這定然是虛詐的了!十幾萬大軍回程,怎麼可能不帶皇帝?而且明軍的騎兵部隊已經盡出,若是錢惟昱留守大同的話,將來糧道有個好歹,難道錢惟昱就靠著步兵保護一天四五十里走個六七天慢慢挪回雁門關?那豈不是和漢朝李陵那般下場了?
李陵的下場還算好的,要是耶律休哥晚生五百年,知道明英宗朱祁鎮的例子,肯定會把錢惟昱比作土木堡時的朱祁鎮的——有時候,在後勤不利的情況下,出兵越多死得越快,因為兵越多,大軍的存糧就會更快吃光。
“明軍這是捨不得大同這塊已經吃下去的好肉,不肯吐出來,又徵糧無望,想要以主力突圍打通糧道、偏師守城了!爾等速速通報陛下、南院大王、並耶律斜軫將軍!”
憋屈了那麼久的後勤絕糧戰,終於到了死磕的時候了!明軍應該已經因為限制軍糧而體力下降了吧?火藥也快用光了吧?再不出擊,此前好不容易餓瘦了的猛虎,可就又要縮回雁門內關好吃好喝長回膘來了!
遼國戰爭機器飛速旋轉起來,不過半日,四十六萬大軍盡數得了訊息,又籌備拔營諸般事宜、給士卒加餐、把輜重發放到一線部隊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