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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指尖微動,徐徐的拂過她耳側,順著她的下頜,一路滑到了她心口處,容色輕咬唇瓣,忽的浮起抹暈紅,「大人與容色在雲霧亭,佛門靜地,幕天席地,容色……」
欲語還休,言外之意,這才是有違禮教,大大的褻瀆了神靈,與她所為相較,他狠是無辜極了。
許攸衣猛地一噎。
側開臉,耳尖紅似滴血,「罷了!你,你先起開……」
「諾」,容色眼底笑意瀰漫,得逞的像偷了腥的貓,十分規矩的直起了身子。
窗外蟬鳴聒噪,他心情頗好的揀了帕子,去拭她額角,「大人,可要容色吩咐衙役添些冰塊,擱在屋裡?」
晨風順著窗隙,吹拂起紗幔,將床榻間的一切,一覽無餘。
鬢角間滲著淺淺水意,許攸衣餘光劃過縷流蘇晃悠的殘影,心跳一瞬竟有些失常。
「要,要,本官屋子就缺些冰塊,你快去,不必急著回來伺候。」
許攸衣撐起身子,手直指門外,看向容色,露出些許急切。
「諾。」
壓住唇邊止不住上揚的弧度,容色乖順的站起身,裝作渾然不覺的模樣,將帕子擱在銅盆邊,徐徐揖禮後,轉了身子。
明亮的淺影浮在他眼底,桃花眼看著地上零落的蓮花瓣,不輕不淡的露出了絲勝者才有的蔑視。
凡事徐徐圖之,才是正理,柳雲若根本不配稱為對手。
他穿著鞋履,腳步輕快的邁過幾片碎瓷片,在許攸衣複雜的視線裡,很快便穿過廊簷,消失在了苑門處。
「大人,此次菩提寺一行,共折損衙役三十六名,劉府護衛二十一名,加上劉主紳,一併算來,當是五十八名。」
陳曰點著冊子裡的一個個人名,數著指頭,一炷香過去,終於掰扯了個清楚,趕忙跪直身子,連汗都顧不上抹,迎著許攸衣審視般的目光,抬頭急道,「卑職已經點了三遍,這回應是無誤了。」
「齊王,與太女歷來不和,誰都想抓個把柄,拉對方下馬,本官聽說西街賭坊已經被抄,連劉汝都未能倖免,這十日,你忙的腳不沾地,仗著本官不在,將縣衙弄的烏煙瘴氣,莫不是以為縣令又死了一個,無人拿捏你的把柄,就此逃過了?」
許攸衣倚著榻沿,徐徐的將藥盞放下,瑞鳳眼中幾分打量,冷著聲色,幾近鴻門宴似的架勢,將陳曰壓的夠嗆。
陳曰哪還敢隱瞞半分,抖著身子,就交代了個詳細。
原來這幾日先頭,影穗來尋過她,不為別的,就為問她姨母,劉汝的訊息,近而又探問起西街賭坊,她倒是交代了個大概。
說到徐黑,影穗又問了她到訣陽城幾年,何時來的,又是幾時開起的賭坊,距離山匪橫行,又隔了多少日子,尋常時候賺的銀錢是存在錢莊,還是特地往京城運,諸如此類的問題。
她摸不著頭腦,隱隱覺出異樣,一來二去,竟覺著西街賭坊背後勢力不小,怪不得姨母喜歡依仗徐黑,就連殺縣令這種事,都說幹就幹了。
如此一來,她頓生退意,反正她摻和不少,如今許攸衣又生死未卜,只有她姨母劉汝還能護著她。
所以這些日子,她幫著她燒毀了擱在縣衙有關山匪燒殺擄掠,及城中各處鬧騰起的幫派紛爭,所殃及百姓性命的命案,和縣令之死所有相關線索,連同近幾年所有留檔宗卷,都被她趁著夜深人靜,給付之一炬了。
至於齊王,與太女先後突然駕臨訣陽城後幾日,西街賭坊可謂是腥風血雨,連帶著她姨母都在一個雨夜,被抄了滿門,她聽了訊息,自然是聞風喪膽,索性平日並無人知道她與劉汝關係,她得了容色提點,只要銷毀縣衙戶籍,那背後勢力必然再也發覺不了她的存在。
只是縣衙幾任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