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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南衙了。」劉松的話打斷了瑾石的思緒。
他們現在站在一處庭院之前,灰色的石拱門上寫著「南衙」兩個字,瑾石跨過石拱門,裡面是個四合院的結構,正中央的是一個石屏,石屏上刻著幾個字」敬天保民「。
石屏的左右兩邊有兩間大門緊閉的通屋,門上的牌匾一個寫著「廉誠」,另一個寫著「思闊」。
南衙的主堂在石屏後面,瑾石繞過石屏,就看到一間寬大明亮的大堂,堂屋裡有個匾額,上寫著四個字——」以德配天「。
劉松請瑾石上座,然後給他斟了茶,剛想說去叫人過來,就聽到主堂後面的內堂隱隱有說話聲傳來。
「聽說是御封的神筆……」
「這神筆還能御封?哈哈,可真是活得越久見得越多……「
「人家這叫命好,從小就是九曜的徒弟,後來又能救下皇帝的命,能力不知道咋樣,但這命可是順風順水啊……」
劉松的臉色頓時有些尷尬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048章 伎倆
瑾石其實並不太在意別人議論自己, 畢竟就連他自己也疑惑,為什麼皇帝非得給自己安個「神筆」的名頭,硬塞一個右使的官職。
神筆他可以透過大比得到, 但是這個右使……他並不想接手南衙的活兒啊!
拋開南衙自從謝崇時代就有的亂七八糟的問題, 光解讀別人的陣法思路就會讓他十分的煩躁,因為那需要理解繪製出這個陣法的人的理念, 然後再對這些陣修修補補,瑾石一直都記得當初入了逐鹿陣境本體的時候那種難受的眩暈感, 他不像是梁方和元初那麼細緻的人, 能按陣理拆解陣法,他最擅長的是用天賦直接感受,但這種天賦是很難用言語去表達的。
更何況, 右使這種職位的活兒, 勢必要會管「人」, 瑾石最頭疼的就是什麼「馭人之術」了。
比如現在, 面對未來屬下在背後編排自己這種事,瑾石是一點都不想處理。
「那個,」瑾石決定裝作沒聽見,「去叫大家出來吧。」
劉松看這小上司好像不打算追究這件事,便趕緊說了句「遵命」然後忙不迭地跑到內堂去叫人。
瑾石一邊喝茶掩飾尷尬, 一邊聽著內堂的動靜, 劉松進去後,內堂安靜了一瞬, 緊接著雜亂的腳步聲傳來,他看到劉松帶著七八個人從內堂出來, 那幾人見到瑾石要跪, 瑾石急忙說道:「不必多禮, 大家找地方坐吧。」
然後他發現這堂內好像椅子的數不夠,於是他小聲問劉松:「別的屋還有椅子嗎……」
有個年輕的繪陣師笑道:「不必找椅子了,右使有什麼話要說還請快說,我們幾個,手裡的活兒都很多,這汛期要來了,我們得抓緊時間給各地分驛送去陣法的修補方案呢,這可關乎民生大計。」
瑾石一頓,他看向這繪陣師,這人的年紀不過也二十有餘,面上帶著笑,但是眼睛裡卻是顯而易見的輕視。
其他的繪陣師紛紛附和。
「是啊是啊,咱們南衙本身就沒多少人,這活兒又多,再耽誤時間可就來不及了。」
「唉,時間緊任務重,實在是沒有其他時間能耽誤了。」
「關乎民生大計,可耽誤不得啊……」
那名年輕的繪陣師彷彿是得了同僚的撐腰,得意地看著瑾石,彷彿瑾石如果準備新官上任搞訓話,那可就是要耽誤今年汛期陣法修補、於民生有損的大惡人了。
瑾石慢慢收回目光,他端起有些涼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把茶盞重重地放在桌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下面的繪陣師看到他的動作,不約而同地住了嘴。
瑾石終於明白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