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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劉松是繪陣司南衙的院吏,院吏在繪陣司是個並不受重視的職位,這個位置以前是對接戶部的。在先帝時期,繪陣司所有的收入和支出都是由戶部統一管理,由繪陣司南衙北衙的主管間侍定期將收支帳目交給院吏,由院吏形成官報上報戶部。之所以南衙和北衙要分開上報,是因為南衙可以直接上報戶部,而北衙跟兵部關係匪淺,需要再走一遍兵部,綜合考量後才能上報。自從梁方把這塊的許可權要回來,增設了院使一職,院吏便全部被架空了。甚至北衙的院吏都告老還鄉多年,職位一直空缺都沒再提人上來。
劉松雖然才二十多歲,但他都已經準備好在院吏這個位置混吃等死一輩子了。誰想到陶柏陽出事,從右使到間侍甚至包括部分筆墨亭的繪陣師全部被擼了一個遍,南衙除了筆墨亭剩下的幾個繪陣師外,就剩他這麼一個帶點官職的金印南衙繪陣師夠資格去聽早上國師的訓話了。
瑾石想起來剛才跪了那一地少說也有十幾人的議事堂,竟然只有劉大人這麼一個金印是南衙的。
這南衙也確實有點慘了……
也許是因為瑾石看起來年輕好說話,也或許是因為這段時間陶柏陽出事,南衙擼下去一大批人,然後本來就一個閒職等著混日子的劉松突然被壓上了一堆活兒的緣故,劉松這苦水一吐就是一路。
終於等快到南衙了,瑾石才終於插上了話
「剛才梁方……國師他因為為什麼發那麼大的脾氣啊。」
說到這個,劉松頓了下,然後左右看看沒有人,小聲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秘密,這事兒早晚也是要人盡皆知的。」
瑾石做出好奇的模樣。
然後劉松說出了一句讓他腳步一頓的話——
「塗央丟了。」
塗央丟了。
塗央??
瑾石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手腕,那一圈封靈印的疤痕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現下只剩下白皙的面板。
塗央是專門給繪陣師下封靈印的東西,一般獲刑的繪陣師用不上它,會用到塗央的大部分是那些罪不至死、能力強大、朝廷想著日後也許還能讓他將功贖罪的繪陣師,直白點講,就是那些犯了錯但是棄之可惜的繪陣師,最起碼神筆以上。
但塗央封印的、還活著的繪陣師,除了之前解封的瑾石和元初之外,就只有那個默容赫了吧?
瑾石遲疑道:「那個北成皇子……」
劉松搖了搖頭:「國師也這麼懷疑,早就派人去搜查過了,不是他。」
又不是他……
瑾石總覺得這個默容赫太奇怪了,這接二連三的事情都有他的作案動機,但樁樁件件最後看起來竟然都和他沒有關係。
「我記得,那個塗央,不是在司禮監管著的嗎?」
司禮監,是專門管理太監的地方。
「司禮監的掌印太監聽說平日裡和德譽關係很好,」劉松攤手搖頭,「德譽出事的時候,他就帶著塗央跑了,現在不知所蹤。」
所以繞了一圈還是德譽的問題,塗央的丟失,看起來是陣考那件事的後續啊。
掌印太監和那個錦麗軒老闆在京城這種有著各種的大陣加持的情況下,在繪陣司的眼皮子底下失蹤,如果瑾石沒記錯,京城這塊是北衙直管的,難怪今天沒看到那個左使陸年禮,難怪梁方會生那麼大的氣。
「不過都是北衙的事兒,」劉松有點幸災樂禍,「聽說今上震怒,早朝的時候就責罵國師,所以國師一回來就召人訓話了。」
瑾石有點一言難盡地看著自己的這個未來下屬,劉松現在好像完全忘了自己的頂頭上司剛被擼了個遍,一聽說是北衙出事,就立馬變成快樂的吃瓜人,訊息靈通得彷彿西市的大叔大娘們。
「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