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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帕被她隨手摺疊整齊,放回到謝年年手中。
「等著就行。她本就借著我的名義算計了賢王多次,等賢王懷疑到她頭上,找她算帳,我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這麼簡單?。」
「不然呢。」遲傾略微偏頭:「簡單省事。除了多花些時間,過程中擔點風險,沒什麼不好的。」
謝年年清楚,遲傾為了省時間能連續熬上幾晚的夜,也能孤身闖敵營,但這次她不急了。
硬是繞了一圈,沒讓自己和顧塵正面起衝突,果然還是於心不忍。
「借你的名義……」她把這句話在心底咂摸了些許,有些不是滋味,半是埋怨地推了遲傾一下。
「你就是個鋸嘴葫蘆,外面的風言風語都傳遍了,你都不反駁。這些事情我不問,你也從不同我說。」
遲傾順勢逮住謝年年的手腕,稍一用力把人拉進自己懷裡抱好。
「何況那些傳言也不全是錯的。」
「是我睚眥必報,是我獨斷專行,是我心狠手辣,負盡師恩。」
謝年年察覺到攬在她腰上的手縮緊了,遲傾低頭枕著她的肩,呢喃細語。
「這些陰謀詭計和擔驚受怕本該離你很遠。也是我情難自禁,要留你在此。」
這一方獨白聽得謝年年酸澀無比,像冷不丁的被塞了瓣青橘,從舌尖酸到心底,只想來口蜂蜜中和一下。
她的漂亮月亮,耗盡心神做了許多事,卻總覺得自己做得還不夠好。
她心上裝了謝年年和整個大越,都仔細照顧妥帖,可獨獨放不下她自己。
謝年年把貼自己身上的人撈起來,臉上是顯而易見的不高興。
「不許這樣說自己。你要知道,我是心甘情願奔你而來的,我沒有後悔過,你也不準後悔!」
「……」
遲傾沒說話,目光沿著謝年年的眉梢眼角細細描摹,最後停留在她看著就很好親的唇珠上。
這樣專注的眼神惹得謝年年心癢,她薅了一把遲傾的頭髮:「去吃飯!我燉了蘿蔔排骨湯。」
「年年……」遲傾無奈嘆氣:「天天煲湯,再喝我就要胖了。」
自從她在家養傷,謝年年天天變著花樣煲養生湯,一天何止吃三頓,晚上還有加餐。
也不是吃膩了,恰恰就是味道十分不錯,遲傾覺得自己吃太多,再吃下去能胖個幾斤。
「胖點也行,臉上有肉揉起來手感好。」
做出來的菜讓人吃得停不下來,是對廚師最好的誇讚。
謝年年揉完遲傾的頭又去掐她的臉,那麼大一個遲大人,就乖乖低頭任她搓扁揉圓,簡直讓人內心膨脹。
「摸完了嗎?」
遲傾冷不丁的發問讓謝年年愣了一下。
「摸完該輪到我了。」
眼前人越靠越近,謝年年只覺得自己唇上一涼,就從遲傾的眼中看見了自己。
連日無事,謝年年帶著家裡的無業遊民玩了幾天。
在聽雨樓教遲傾做飯,在院子裡搭鞦韆,逛了圈女帝的私家園林,摸了把孔雀尾巴。
排列整齊的孔雀羽毛在陽光下爍爍發光,照得謝年年的眼睛也如盛了星子。
「逮住了。」
她正摸得興起,趙灼蕖的聲音突然就從身後躥出來,嚇得她手又縮了回去。
謝年年回頭,盛裝的趙灼蕖站著遲傾身邊,髮髻上開著一枝芙蓉,比春花更艷。
她見謝年年看過來,眉眼微彎,收起了幾分凌厲。
「沒說你,年年姑娘。你繼續玩,不必在意我們。」
「嗷。」
謝年年轉過去,繼續給孔雀餵食,其實悄悄豎起了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