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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王書沒什麼動作,似乎是在家裡等著被抓了;不過王安梓還在四處活動,企圖找後路。你看……”
小張站在程惜書房的書桌前,把最新的動態告訴他,等著他安排下一步的行動。
“沒什麼好做的了,不用管王安梓,”程惜合上面前的檔案,精瘦修頎的身子往後仰,靠在椅子上問,“北京的情況如何,投資銜接進行得怎樣了?”
“一切都順利。陳妝姐的資料也收集得差不多了。”
小張見他閉上眼睛沒說話,也不敢走,站在那裡等著。
過了半個小時,先生還是沒有睜開眼,也還說任何話。小張大著膽上前喊了兩聲,他毫無反應,眉眼安靜,呼吸綿長而均勻。
這是……睡著了?先生到底又多累才會說著話都睡得著?
小張退出書房,納著悶離開了。
次日上午,喬忍和心理導師在房間裡說話,程惜在外面瞭解她的心理測評結果。
“自我厭棄的根源?”測評師的話讓他不自覺皺起眉,記憶紊亂、選擇性逃避、心理障礙這些都好理解,也非沒有恢復的辦法,但是自我厭棄……
程惜承認自己被“自我厭棄”四個字嚇到,這等同於有自殺傾向,跟她以前抑鬱時期的情況差不多糟糕。
“程惜。”喬忍和心理導師從房間裡出來,她笑著喊了他一聲。
那樣朝氣而明朗的笑容,與他聽到的糟糕病情形成巨大反差。
程惜甚至懷疑,她最擅長的是否就是隨時笑出來,好讓人放心。
“去樓下等我。”他對她說,看著她下了樓才繼續跟幾位專家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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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她有罪,但無論如何也說不出是什麼罪。”
“順著她的心理反應去疏導,不能過急。病人這樣的情況在全球範圍有不少相似甚至雷同的案例,有些終生也沒能…………”
“少爺,少爺,”陳國強連續喊了他幾聲也沒得到回應,只好拿手在他面前揮了揮,“少爺。”
程惜回神,昨天心理導師的話還在腦海裡迴盪,讓他一整天都有點恍惚。
“周氏那邊已經有訊息了,但表示要在北京正式簽訂合同才會開始履行。”
他心不在焉地說了一句:“那麻煩陳伯跑一趟吧。”
陳國強躊躇道:“他們的意思是……要先生到了北京之後,親自與他們的代表討論合作事宜。”
“周氏這次的代表是誰?”
“這個……不清楚。”
程惜蹙了蹙眉,沒說什麼。陳國強離開之後,他又坐在書房裡翻了一下喬忍的檢測報告。
不管是失憶、逃避還是其他心理障礙,只要帶上“選擇性”或者“不確定性”這類詞,就足夠讓人頭疼。
報告上的意思是:她保留了一切記憶,但是那些記憶毫無順序、時隱時現;她可以自理,但意識會混亂,神識心智都出現不同程度的倒退。
這些東西拼起來,大概還是等於精神紊亂。
有些辦法,程惜不是沒想到,只是沒勇氣具體去實施。他拿不準那樣做了之後,她想起的是什麼,徹底忘記的是什麼,可以釋懷什麼,或者,會不會使得情況更糟糕。
對真正在意的人,謊話總難說出口。
程惜下樓的時候,聽見廚房裡的容姨叫了一聲,然後是喬忍的聲音:“沒事沒事……”
心裡一緊,他加快腳步走進廚房一看,喬忍伸著流血的手指站在那裡,容姨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她就被程惜帶出去了。
他的面色很冷,抓著喬忍受傷的那隻手,也不管她能不能跟得上,拉著她徑直上了樓。
他這是生氣了嗎?喬忍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