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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倦從來只會溫潤淺笑，生氣也只是冷漠疏遠，不會說一句狠戾的話，動手他更是從來沒見過‐‐

這不會是程倦的！可不是他又是誰！江修遠分辨不了。

程倦一腳踩上江修遠的肩，身子彎下來，手肘撐著膝頭。一副惡霸樣兒，居高臨下地看著腳下的人。

他嗓子粗戾，聲音裡夾著血色，&ldo;以後見了老子繞道走！再跟我說一句話我都能殺了你。&rdo;

程倦腳下用力，踩的江修遠身子一直往地面壓，最後疼得江修遠尖銳叫了一聲。

&ldo;要不是動靜太大賽期引起轟動難解決，那天我醒了都能直接弄死你！你該感謝我脾氣變好了，會思量影響、後果，不然 &rdo;這陰冷的調子讓江修遠脊背一蜷。

&ldo;從我的生活裡滾出去，滾徹底點！&rdo;程倦腳下一踹，江修遠又翻撞在瓷磚上，模樣狼狽驚恐，思緒一直處於斷層。

程倦看著這樣的江修遠噁心又嫌惡，冷腔冷調：&ldo;我打得不狠，你們dxo也沒帶替補，後天賽場上見。&rdo;

話裡話外都夾著鋒銳的尖刀，全捅在江修遠身上各處，他身上、心裡都疼得直犯昏。

程倦蹲在他身邊，動作粗暴地搜出江修遠的手機，捏過江修遠的手解鎖，在通話記錄裡找到米西信的電話撥出去。

&ldo;這是我給你最後的善意，我們沒有以後了。再招惹我我弄死你，你不想橫屍街頭吧！？&rdo;

鈴聲響徹在洗手間裡。

電話接通，米西信一慣的溫聲從手機裡剝出：&ldo;修遠怎麼了？你跑哪裡去了，大家都在採訪區等你。&rdo;

程倦把手機甩到江修遠面前，陰鷙地瞪了一眼才起身，江修遠往後縮了縮，掩著氣息小喘了兩口。

米西信：&ldo;修遠？你在哪裡你說話啊！&rdo;

程倦扭扭手腕推門出去，才到下臺的通道一分鐘，就看見秦攬從光裡走來。

背光的身形被燈光勾勒得修長，程倦眉眼處的兇戾慢慢消散，心口的濁氣也消失殆盡。

秦攬腳下急切，走近後才緩緩身形，&ldo;在這等我？&rdo;

程倦點頭，&ldo;有點餓，現在六點了，坐車去還要很久，吃完回來就很晚了。&rdo;

秦攬挑眉打量著程倦，粉色的頭髮不是很乖順地貼在頭上，有些散亂，隱約能看見鬢角薄汗，眉頭緊蹙攜兇帶戾的，肩背線條有些緊緻。

他指尖往上抬，差點擱到程倦的眉眼上，手懸停在程倦眉尾處問：&ldo;你生過氣？覺得你有點兇，怪我餓著你了？&rdo;

程倦揉揉眉心，心口默然一脹，&ldo;剛才看見江修遠了，他跟我道歉 &rdo;

秦攬一聽到這個名字直接滿臉猙獰，列著嘴罵，&ldo;那個陰魂不散的狗東西‐‐&rdo;

程倦勾勾秦攬的衣袖，秦攬剩下的叫罵和戾氣化在程倦這個動作上。

&ldo;吃飯去，不管他。&rdo;程倦這個聲音有點軟。

秦攬本來還想說什麼的，張口又咽下去，晚點再收拾江修遠！

他順著程倦胳膊往下看，岫白的指尖正勾著他的衣袖，秦攬嗓子滾了下，吐道：&ldo;好。&rdo;

都這樣了還管畜牲做什麼。

秦攬用衣服帶著那根指尖，引著程倦一起往休息室走，&ldo;放了外設再去。&rdo;程倦的外設要好好收起來，可不能磕著碰著。

程倦的指尖依舊勾在他衣褶裡，沒有要松的意思，很安靜得跟著他走。

秦攬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