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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錚與母親對視了一會兒,輕笑了一聲道:「阿孃當真這麼想?四弟死了難道不稱您和外祖的心意麼?」
「你」
「源自濁流自難清,」三皇子不屑地笑了笑,「您的血脈您不清楚麼?竟不知阿孃生了副菩薩心腸。」
楊皇后半晌說不出隻字片語,喃喃地自言自語咒罵:「業障業障我是造了什麼業」然後把臉埋在手中嗚嗚咽咽哭起來。
第65章
宮宴散時已是更深夜半,若是此時回去,到家怕得天亮了,姜家女眷便在凝閒殿留宿一夜,第二日早晨去與姜婕妤辭行。
姜婕妤因有孕在身不能熬夜,楊皇后體諒她,亥時不到就叫她回去歇息。然而宮宴上用了些不落胃的吃食,又飲了一小杯冷酒,她回去就吐了一場,半夜又因心悸難眠,披衣起身在院子裡走了一圈方才重新躺下,此時無精打采地歪在榻上,眼下兩片濃重的青影,臉色也較平日晦暗了不少。
姜老太太一見女兒這憔悴的模樣心肝都揪成了一團:「怎的臉色差成這樣!夜裡睡不踏實麼?」
「就您大驚小怪,」姜婕妤強打精神,從榻上坐起身,一邊拉著她阿孃的胳膊請她入座,一邊笑道,「大約是昨夜飲了少許酒,夜裡心跳得有些快,不妨事的。」
姜老太太一聽她有了身子還喝冷酒,登時就拉下了臉,可曾氏還不知姜婕妤有孕,當著兒媳的面不能提,只得責怪道,「昨日還說胃肚裡不舒服,轉頭又飲冷酒,那麼大個人了,也不知道顧惜身子!」說完撈起她一隻手照著手心重重拍了兩下。
姜婕妤呼著痛縮回手,笑著招呼嫂子曾氏和幾個小娘子坐,吩咐宮人道:「你去把陛下今早賞的那筐荔枝取來,正巧幾個侄女兒在,一塊兒嘗嘗鮮。」
那宮人應了一聲,不一時端了一大盤荔枝來,用碩大的海水紋金盤託著,底下墊了冰,荔枝嫣紅的外殼上凝結了層水汽,有幾枚還帶著碧綠的葉片,鍾薈頓時有些把持不住,拿袖子掩著嘴咳嗽了兩聲,趁人不備嚥了口口水,可還是叫有心人聽到了極輕的「咕嘟」一聲。
「咱們二孃等不得了。」姜婕妤忍不住笑起來,從盤子裡拈了一顆荔枝,手指在中縫處一捏,剝出剔透晶瑩的果肉,置於玉色葉形琉璃碟上遞給她。
三娘子見姑姑又偏心,櫻桃小口一撅,揭發道:「姑姑,二姊她長蟲牙,昨日還疼哭了呢。」
姜婕妤見她一本正經地呷醋,覺得那氣得鼓囊囊的小臉甚是有趣,忍不住在她臉頰上掐了一把,替她和大娘子一人剝了一顆,三娘子這才心滿意足地消停了。
宮人絞了濕帕子遞過來,姜婕妤接過擦了擦手,那宮人笑著勸道:「這些粗活讓奴婢做就好,顏色染在指甲縫裡洗不去呢。」
曾氏聽出言外之音,連忙道:「你們這些孩子,要吃便自己剝,怎麼好勞駕娘娘千金之軀。」
「嫂子別與我見外,這些孩子一個個都討人喜歡得緊,我自己沒有閨女,可稀罕他們了。」姜婕妤說著瞟了曾氏一眼,她的臉色也不比自己好多少,從方才起就一直心不在焉,顯是有什麼心事。
「承蒙娘娘厚愛,是這些孩子的福氣。」曾氏欠身道。
「阿昆呢?這都什麼時辰了,還不見他人影?」姜婕妤問另一名宮人。
那宮人微微一笑回稟道:「五皇子昨夜飲了幾杯酒,與兄長們打雙陸,一直頑到夜漏盡時,現下怕是還未起身呢。」
「這猴子!」姜婕妤對兒子的疼愛之情溢於言表,「昨日叫他等阿婆、舅母和妹妹們來了再去園子裡頑,前腳答應得好好的,後腳就跟著他三叔家的幾個堂兄開溜了。」
「哪個小郎不愛頑不愛鬧?不愛動的是傻子,」姜老太太趕忙袒護外孫,「咱們又不是外人,整這些虛文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