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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算是頂了蔣二太太的肺眼子。
她鐵青著臉起身,向鄭羅氏福了福身子,直著嗓子說道:「老太太,外頭送來些帳,我還沒算清楚,便不伺候您老人家用早食了。橫豎,這不是有您最孝順的小兒媳婦在。」
說著,她轉身便想離去。
鄭羅氏卻出聲道:「那梅子湯,好歹也是你弟媳婦的心意,喝了再走也不遲。不然,沒得叫底下人看著,以為你們妯娌不合呢!」
適才送來的梅子湯,蔣二太太可是一口沒吃,就放在一旁的小桌上。
她嘴上雖硬氣,卻不敢當真違逆鄭羅氏,還是端起碗來,咚咚一口飲盡。
這一飲不打緊,蔣二太太半張臉都酸擰了。
宋桃兒這梅子是醃漬過的,又只放了少許冰糖調味,如一口一口慢慢喝下倒也無妨,這牛飲一般下去,自然是酸倒了極處。
偏生鄭羅氏還笑道:「這梅子湯,還是一口口的抿著,才有滋味兒。如此豪飲,怕不是糟蹋了。」
蔣二太太又道了個萬福,氣哼哼的離去。
獨撇下林清霜,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鄭羅氏從來不正眼看她,只將宋桃兒招到跟前,握了她的手,微笑道:「好孩子,昨兒夜裡,可是辛苦你了。」
第五十二章 玲瓏骰子
望著鄭羅氏面上那帶著幾分深意的笑容,宋桃兒面上有些發熱。
鄭羅氏所言,自然不是昨兒晚上她與鄭瀚玉圓房了那般簡單辛苦。
在這老太太心裡,怕不是以為自家兒子腿腳不便,這種事還要兒媳多操勞幾分。
她眉眼微垂,低低迴了一句:「老太太……」話出口,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
鄭羅氏只當她羞怯,微微一笑:「傻孩子,婆婆就跟你母親一般,有什麼可害臊的。昨兒夜裡,你才吃過苦,想著今日必定身子不爽利,該在房裡歇息才是,倒還惦記著我。」說著,笑睨著宋桃兒,輕聲問道:「身子疼的厲害麼?倘或吃不消,便請大夫來抓貼藥。」
她自當昨夜的事儘是宋桃兒出力,一個才出閣的閨女,如此行事,那可是遭了大罪。
宋桃兒臉紅過腮,連話也不肯說了,只搖了搖頭。
鄭羅氏笑盈盈道了一句:「若真是不必,那就罷了。倘或吃不消,也不用害羞硬忍著,都是自家人,沒什麼不能說的。」說了兩句閒話,登時話鋒一轉,問道:「聽聞,日前老四為了你,把通房給攆了?還將三房的丫頭小廝一起懲治了。」
宋桃兒心頭一頓,抬頭看去。
只見鄭羅氏面上還掛著笑影,只是那笑意已淡了許多,眉梢微微向上挑著,瞧著便帶了幾分戾氣。
她垂下眼眸,輕輕回道:「是有這麼一樁子事,只是那是因著丫頭不守規矩,又私相授受,幾房的丫頭小廝串聯在一起作弊。四爺是因著他們犯了家法,這才處置了他們,且也是事後才告訴我。我才來,並不知道前頭的事,也沒人告訴我憐姝是通房,四爺也沒交代,只說她是個尋常的房內貼身婢女。」
鄭羅氏是個什麼脾氣,經歷了上一輩子,她還能不清楚麼?
這老太太看上去面目慈和,一家子母慈子孝,實則將權柄看的極重,哪一房都有她安插的人手,四處不得安寧,她才能安寧。越老,越是想不開,越是要把一切都攥在手心裡。
她今日說出這番話來,想必就是為了告誡自己,不要以為能仗著丈夫寵愛,獨佔鄭瀚玉,不把她這個婆婆放眼裡。
不然,一個善妒不容人的帽子就扣下來了。
倒是個腦子聰明的,三兩句話就把自己擇了出去。
鄭羅氏心中暗道了一句,面上笑了笑說:「話雖如此,但有些道理,我今兒卻得教給你。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