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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覓的生母,他的髮妻。
元後在沈覓五歲時病逝,陛下在那以後再沒有選秀擴充過後宮,後宮中專寵的,也只有沈鈺生母,柳貴妃。
沈覓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個殘忍的帝王。
沈覓低聲道:「想讓鈺兒能與我相爭,既要讓他有柳家的支援,還要讓他有嫡子的身份,您也只想有一個皇后。」
所以,便讓獨寵了十五年的柳貴妃死,他再追封。
因此,自始至終,他都只有過一個結髮的妻子。
陛下發間已有白色,他看著沈覓,只是笑了出來。
好似一個真心的笑。
相對無話,沈覓又福身行禮,便退了出去。
白日西斜,會試最後一場,就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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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十米外的一處隔間中,一名小太監匆匆將一個筒狀的物件從耳邊移開,這圓筒底端連著一根線,另一端穿過牆面,延伸到帝王的養心殿之中。
小太監慌亂地將圓筒藏好,隱在牆面的書畫之下,便強做正常模樣,出了隔間,便繼續做他手頭的活計。
等到他今日該做的都已經完成,才回了自己房中,又沿著幾條錯綜複雜的暗道,來到了永安宮。
小太監身體發抖,一句一句將養心殿中的交談複述出來。
沈鈺聽完,面色一瞬間慘白。
「你沒有聽錯?」依誮
他身後有一青年人,在溫暖的室內仍舊擁著厚重的純白鶴氅,青年坐在桌前,莞爾輕笑。
「我說了你不信,這是你自己的人聽到的,還不信嗎?」
沈鈺握緊了拳,額頭青筋繃起,低聲怒吼道:「母親受他獨寵十五年!」
這人「唔」了一聲,調侃一般,道:「或者,殿下應當高興。高興您在陛下心裡,分量比柳皇后還要重。」
聽到「皇后」二字,沈鈺受了刺激一樣,猛地抓起一旁的硯臺,直接朝著這人腳下砸過去。
這人躲也不躲,硯臺摔在大理石地面上四分五裂,碎片割破了他的衣袍。
沈鈺憤怒過後捂住嗓子咳得喘不過氣。
「你滾!這是我北朝的事!」
這人不慌不忙地走到乾淨的另一邊,笑著道:「我又沒想著要害你北朝,這於我也沒什麼用處,我的誠意,明日你便會知道。」
鶴氅外,他伸出一隻手。
蒼白的肌膚下,清晰可見青色血管,掌心中,握著一個玉瓶。
「久病就算成不了醫,也求遍了天下醫者,殿下,我能讓你活到四十歲。」
沈鈺咬緊牙關,還是忍不住咳出血來,他指著門邊,怒道:「給我滾!」
這人從容走到門邊,到了門口,笑意帶了些許促狹。
「你若真想讓我走,這硯臺砸的可不應該是我腳下,而是我的腦袋。殿下,你還小,我可以容忍你的任性。」
殿門關上,沈鈺無力地滑坐在地上。
胸口的刺痛幾乎要讓他昏厥過去,沈鈺抱緊膝蓋,臉頰埋在雙膝之間。
黑暗中,他咬破了嘴唇,還是嗚咽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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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試結束後,沈覓接到越棠,連夜帶著他去找翰林院中學識出眾的翰林學士,聽到翰林學士連連稱讚,沈覓總算放下心。
回了公主府,越棠聽到沈覓明日離開麗陽的訊息,蹭過去抱了沈覓好一會兒,才被哄著先去休息。
第二日天未亮,沈覓便清點好了隨行的人馬,準備出城。
越棠再過十日就要殿試,不能隨行,他只能早早來送沈覓。
麗陽分為內城和外城,內城城闕有一高樓,是欽天監的觀星之所。
趁著天未破曉,沈覓同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