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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注意著楊敬堯的神情,繼續說道:「你說得倒有幾分道理,確實罪不至死。」
「對對對,」範純仁覺得聽起來,這是要饒他一命的意思,面上一喜,連忙磕頭,嘴裡說著「以後再也不敢了」的求饒話。
覺得差不多了,管家才開口制止:「行了行了,別髒了這塊地。把你帶來,不是要殺你,而是要找你幫個忙,幫嗎?」
「幫!當然幫!要我幫什麼都行!」範純仁一口應了下來。不殺他就好,反正什麼都沒有他的小命重要!
謝琢進天章閣時,寇謙正好跨出門,看見他便往裡指了指:「延齡來得正好,掌院學士在裡面,剛剛正在問你來了沒有。」
說著又仔細看了看,笑起來:「延齡似乎恢復了許多,心情也很不錯!前兩日延齡總有點魂不守舍的,臉色看起來也不太好,我還擔心延齡家中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但又不好多問。」
謝琢溫和道:「可能是前幾日受了寒,又沒有睡好,所以精神差,勞寇待詔擔心了。」
寇謙很會把握分寸,聽他這麼說,沒有過多追問,又寒暄了兩句,便笑眯眯地讓謝琢趕緊進去。
掌院學士已過知天命之年,為人謹慎少言,著瑞獸紋紫袍,自有威勢。
謝琢站定後恭敬行禮:「下官見過掌院。」
放下正在翻看的幾頁《實錄》,掌院讓謝琢坐下,又問:「延齡手上的事務完成多少了?」
謝琢想了想,說了個大概:「約已完成了八成。」
掌院學士頷首,神情看起來很滿意:「嗯,閣內這麼多人,你資歷最淺,但進度是最快的。我看過你編寫的部分,遣詞用句精巧準確,很是不錯。」
他又另外提起:「去年臘月底,我偶然在閣內聽見你與寇待詔閒聊,說你喜歡看《沉冤錄》和《昭明司》?」
「確有此事。」謝琢自然記得這件事。那天,為正旦國宴寫教坊詞的事落到了他身上,盛浩元和寇謙都在祝賀他,盛浩元又問他若離開翰林院,想去哪裡任職,他當時瞥見掌院學士從不遠處經過,便說因為看了這兩本書,日後想去大理寺。
掌院學士打量面前的年輕人:「現在可還是這個想法?」
謝琢似乎有些疑惑掌院學士為何問起,但依然肯定道:「下官依然是同樣的想法,未曾改變。」
「心志堅定,不錯。」掌院學士這才道,「徐伯明一案牽連甚廣,陛下查處了不少官員,也導致朝廷各處都出現了人少事多的狀況。」
謝琢自然清楚,徐伯明一案從除夕至今,小半年過去了,仍然還陸陸續續有人被削官奪職,再不可入官場。
雖然鹹寧帝在溫鳴參加的那場制科後,再開了一場制科取士授官,多少緩解了朝廷無人可用的窘境,但也沒能填滿徐伯明挖出來的窟窿。
現在除了本就清閒的衙門勉強能照常運轉外,六部夜裡點燈處理公務已經是常事,缺根本沒人能頂上去。
「如今,大理寺案件卷宗積壓,人手實在忙不開,很是艱難,大理寺卿來尋我,想借調個人去大理寺應應急,陛下已經允了。我思來想去,最終選定了延齡。」
說起這件事,翰林掌院也是頭疼。大理寺不比其他衙門,大楚的律令是一筆一劃寫清楚了的,就算只是處理卷宗,也得清楚大楚律令才行。
可即使是他,對律令也只是有所涉獵而已,談不上熟知,大理寺卿突然來要人,倒是把難題扔給了他。
好一番斟酌後,他才想起謝琢有意去大理寺,且謝琢記性好,臨時翻翻大楚律令,粗略記下,也好過別的人兩眼一抹黑。
謝琢面上似有驚喜,又連忙抬手施禮:「謝掌院大人!」
對謝琢的態度很滿意,掌院心裡也打著賣謝琢一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