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頁(第1/2 頁)
嗓音啞了,陸驍壓抑著問:「阿瓷還想親哪裡?」
「我——」
謝琢剛發出一個字音,就被陸驍滾燙的手掌捂住了嘴,然後聽陸驍悶聲道,「不能再親了。」
同是男子,謝琢明白了陸驍話裡的意思,只好剋制住心裡的情緒,安分下來。
陸驍把懷裡體溫微涼的人抱好,也鬆了口氣。
第二天清晨,陸驍正在銅鏡前笨拙地幫謝琢束髮,葛武敲門進來,看見臥房裡多了個人,停在門口一時沒敢往裡走。
謝琢出聲詢問:「可是有什麼訊息?」
這就是不用避著陸小侯爺的意思了,於是葛武稟報導:「昌叔派來保護公子的人已經到了,另外,昌叔還帶了訊息說,第一批運往凌北的糧草已經上路,其餘的還在籌措,請公子放心。」
陸驍原本只是漫不經心地聽了一耳朵,等聽完,他連手裡的梳子都差點落到了地上。
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衡樓,阿瓷,北狄殺手。
這幾年,若沒有衡樓幫忙籌措糧草輜重,陸家和凌北在鹹寧帝的多番猜疑下,堅持不了這麼久。而衡樓的大管事齊昌他在凌北時見過,對誰都是笑眯眯的,辦事手腕很是厲害。
不過他的父親陸淵曾懷疑過,齊昌站在臺前,幕後才是真正做主的人。
原來,阿瓷竟然就是這個「幕後之人」?
葛武已經退了出去,銅鏡中,謝琢與陸驍視線相碰,沒有再隱瞞:「鹹寧十年二月,陸將軍連夜趕回洛京,半路上被昌叔截停,分別前,陸將軍給了昌叔一疊銀票。
我被救回清源時,身體很差,全憑宋大夫用名貴藥材吊著命,銀錢更是如流水一般花了出去。於是昌叔便用這疊銀票再加上謝家的一些舊產,開始做生意。
過了兩年,眼看著生意常有虧損,昌叔和葛叔都著急,我身體也好了一點,便在讀書之餘接手了一些。
所以算起來,如今的衡樓也有陸家一份,籌集糧草不過分內之事。只是當初有許多顧忌,昌叔在與陸將軍商談時,並未提及謝家。」
無論是千秋館、琅軒,還是旁的酒樓、茶莊、布莊、當鋪,謝琢最初的想法,不過是想著若他報仇不成,或他早早死去,也能儘量給昌叔和葛叔他們留一條不算差的後路。
他們為謝家、為他付出良多,後半輩子不應再過得擔驚受怕。
心中驕傲的同時,陸驍又覺得心尖酸澀。
他想問,那時生病是不是很痛,繁雜的事務處理起來會不會很累,遇到難事有沒有人能商量……
可是,這些對謝琢來說,都已經過去了。
陸驍想,要是他能早早去到他的身邊,該有多好。
第62章
過了五十歲後, 楊敬堯夜裡的覺越來越少了,天還沒亮,他就穿著寢衣起了身, 先按習慣喝了半杯養身茶,才開始慢吞吞地數起木珠串。
管家拿著火摺子進門, 楊敬堯閉著眼, 問道:「工部運往凌北的兵械現在到哪裡了?」
「報回來的訊息說, 昨日已經到青州的平晉了。」一邊回答,管家一邊熟練地往刻著鶴鳴圖的香爐裡添上養氣的合香。
沉吟片刻,楊敬堯緩緩睜開滿是褶皺的眼皮,吩咐:「嗯,你去把人帶過來。」
範純仁被黑布蒙著眼睛從地牢中拖出來時,腿根本使不上力,全身都在止不住地哆嗦,以為自己馬上就要見閻王了。
他幾日前從官署回家, 路上被人從後面砸暈過去,等再醒來時, 就發現自己身在牢裡,地上還有不少乾涸的陳年血跡, 立刻嚇破了膽。
起初,他以為是他收北狄人的銀錢、出賣訊息的事情敗露了,被抓進了詔獄, 便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