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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埃德臉上一紅。他知道最適當的回應是拒絕。然後拿掉小雄子的酒,強制地讓其去休息,以便為明天的舞會調整好狀態。但這個夜晚,早在夏恩道出那個秘密時,就已經脫出了正常的軌道。
他只能跟著小雄子上了樓,眼看著他喝完這瓶又開了一瓶,像喝水一樣灌著這傷身的液體,試圖阻止,卻最終作罷。如果酒精可以讓他舒服一點,再來幾瓶又何妨呢?
小少爺很難受。非常難受。帝國上將捂著自己胸口,那裡從剛才開始,就和少年有著也有相同的感覺,沉甸甸的,又酸又澀又漲。
如此夜晚,他必須得陪著他。凌晨的寂寥空虛連他這般粗糲健壯的神經也可摧毀,更別說只是一隻未成年的雄子。
他們擁抱在一起沖了澡,少年全靠他支撐著才沒有倒下。完全沒法擦身,勞埃德只能攬著少年走出浴室。水花落在地板上,連成一線,最終隱沒在長絨毛的地毯中。
雌蟲想將少年搬運上床,可夏恩只是看著他笑,跪在地毯上,用手將他腦袋圈進來:「就在這裡,這裡有鏡子。」
半開放式的衣帽間外側牆壁,垂掛著佔據了一整面牆壁的超大鏡子。鏡子中,他們親吻擁抱,時間慢了下來,那些苦澀憤懣的情緒被另一種東西擠塞到角落,再也沒有容身空間。
…………夏恩意識朦朧之間,突然感到一股無比熟悉的精神力朝他席捲而來。
這是過去一個多月他們經常做的精神力引導。夏恩察覺到時,直接愣住了。
「該死!勞埃德,你給我停下!」
他低罵出聲,他扳上雌蟲的肩頭,恨恨道:「我說停下!」
「……不需要嗎?」
雌蟲的聲音十分沙啞,他回頭看向少年,灰綠色的長眸很是清醒,「這個時候引導,可以很好蘊養您的精神核。」
「讓精神核見鬼去吧!」夏恩咒罵著,他抓著雌蟲將對方向前挪了半步,於是他們和鏡子離得非常近了,近到雌蟲只能將手臂攀上鏡面。
「薩裡沙,開燈。」
夏恩呼喚著家庭智腦,下一瞬,臥室內的頂燈、壁燈、檯燈、夜視燈齊齊亮起,將整個空間照得纖毫畢現。
「看見了麼,勞埃德。」小雄子的手越過雌蟲的肩膀,覆蓋在古銅色的手臂上。強烈對比的兩種膚色倒映在光滑敞亮的鏡面裡,讓年長者不禁面紅耳赤。光線如此充足、甚至連對方鼻側的紅痣和麵頰毛孔都清晰可見的情景,是之前從未有過的。
「現在抱著你的,是我……」金髮少年一字一句地陳述,語氣裡有種他自己也不清楚的堅持。
汗水滑下勞埃德的下巴,熾熱的呼吸在鏡面上糊出一塊白霧。不再鋪展精神力引導後,他多餘的注意力只能收攏回原本的位置,清楚明晰地感受著小雄子的每一個動作。
他無處可逃。他從不知曉那看似羸弱的纖細四肢竟然如此有力,明明他才是更強壯的一方,可此刻他竟有種被猛獸盯上的顫慄。
忽然間,勞埃德頭皮一痛,少年單手扯著他的頭髮,濕熱的呼吸燙在他的耳垂:「親愛的將軍閣下,我是誰?」
螞蟻啃咬著指尖,雌蟲緩緩閉上眼睛,沉穩暗啞的聲音回道:「夏恩洛奧斯特。」
頭皮又是一痛,金髮小雄子很是不滿,斜挑著長眉冷聲道:「睜開眼,將軍閣下。仔仔細細,看清楚了。」
汗水滑進眼眶,熱辣脹痛。勞埃德睜開雙眼,看向鏡子中的少年。
他有一瞬的恍惚。這畫面和發黃的舊照片重合。但很快又徹底地撕裂、分開,新的那一張快速地侵佔所有空間,強勢地宣告著自己的存在。
這是夏恩·洛奧斯特。是他好友的最小雄子。是他照顧著長大的蟲崽。也是帶給他無數快樂,一次次摧毀他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