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頁(第1/2 頁)
「他們都是很好的蟲……但很可笑,我一邊接受他們的幫助,享受洛奧斯特的庇蔭,同時我又想擺脫這個家族,靠我自己的力量,在這星際間打拼出一方天地。」
「小少爺,我確實喜歡過您的雄父。但這種感情,對當年的我來說,只是一種阻礙……他知道我在想什麼,所以我們從沒有談過這件事。我和他,從頭到尾,只是朋友。」
「他重傷病危之時,我才成為『瓦沙克』。這中間有十幾年了……」
過往幾十年深埋起來的回憶,真說起來,居然寥寥幾句即可囊括個大概。
勞埃德驚訝於自己語氣的平靜,曾經的青澀懵懂、不忿不甘和之後的痛徹心扉,不知何時已模糊得有些陌生。原來時間已過去了這麼久,久到他恍然回首,才發現大部分細節已經模糊,只有當年最激烈最疼的幾次,還留著些許殘影。
…………
夏恩不知道其他家族護衛隊至今還保留著怎樣的規矩,但蟲帝陛下那裡的影,既是向他宣誓效忠的下屬,也是完完全全,從內到外,都歸屬於雄蟲的私蟲所有物。蟲帝若有幸看上了誰,直接睡了就是,完全不用負任何責任。同時,就算影孕育了子嗣,蟲帝也不用給他們名分。
這也是夏恩之前為什麼會認為,是勞埃德瓦沙克的身份,阻止了他和弗朗茨的結合。身為洛奧斯特的大公,他的雄父要娶的雌君只能是同樣大貴族出身的雌蟲。而瓦沙克,弗朗茨根本不需做任何承諾,就可以掌控雌蟲的身心。以夏恩對勞埃德瞭解,這勢必會成為他們關係中難以解開的結。
勞埃德沒有直接回答夏恩的問題。但他給出的資訊,卻遠比少年預料的要多。這種間接的否認,讓夏恩心中那個不斷擴大的空洞瞬間就停止了繼續坍塌,他感到如釋重負,又有一種奇異的滿足從心底滋生出來。
可很快,他又意識到對方話裡隱藏的另一層含義。
如果多年相處而滋生出的少年情愫,對眼前這隻雌蟲都是絆腳石,那他呢?
他對勞埃德,又算得上什麼?
「……你之所以選擇成為我的一次覺醒引導者,還無數次強調自己無意於我的雌君之位,這些都是你身為『瓦沙克』的選擇嗎?」
雌蟲的視野中,瘦削纖弱的少年緩緩回身,抬眼看來。他沾染著酒水和唾液的嘴唇十分紅艷,一雙琉璃眼珠藍得出奇。
勞埃德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問這個似是而非的問題,直到他對上少年的目光。他猛地一顫,心臟幾乎被蟲捏在手心,忽然絞痛起來。
金髮小雄子看上去十分正常,甚至比之前窩在椅子上喝酒更清醒,那些喃喃自語的不安和自我懷疑都被他歸來的理智又收攏了回去。柔和燈光將他秀麗精緻五官渲染出幾分溫軟繾綣,靡靡細雨又給他眼角眉梢疊上些許他自己也不知道的脆弱希冀。
於是勞埃德卡在喉間的「是」,怎麼樣也出不了口。
可他的遲疑同樣是種答案。以夏恩的聰慧,一下就知道了。於是小雄子臉上的希冀瞬間如碎片一樣飄散消失。而他的藍眸,也如被雲影遮蔽般,迅速地暗沉下來。
那一瞬,勞埃德有種伸出手、將對方牢牢抓住的衝動。
他做了。
等到他回過神,他發現自己已半步跨前,切切實實地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四目相對,小雄子非常吃驚。爾後他像是突然了悟到什麼似的,又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刻意壓低的嗓音暗啞而燻然:「我倒忘了這個……」
他就勢主抓上雌蟲的肩膀,另一隻手熟練地撫上對方的脊背。
「想要我,對嗎?」
金髮雄子用了疑問的句式,但語氣篤定得仿若陳述。
是。
不、不是!
雖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