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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矜是始作俑者,除夕之後,陸陸續續有豫王黨上門遞拜帖,想要結交薛矜,就連陳貴妃和丞相大人也朝薛矜拋來了橄欖枝,薛矜一律拒之門外,做這件事是無奈之舉,並不代表著他就成了豫王黨。
薛矜一直在等著太子傳召,他知道謝禎一定恨死他了,這筆帳他總要討回來的。
可是沒等來太子,卻等來了紀裴。
那是紀裴從天牢出來後的第三天,薛矜正因為偷跑出去被發現而被禁足在家,訊息是四喜傳回來的,他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衝到薛矜面前,說紀家的馬車停在薛府門口,紀裴正站在外面敲門求見。
薛矜從軟榻上一躍而起,手裡的話本子都掉到了地上,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太過激動,於是又重新歪到軟榻上,漫不經心地問:「他來做什麼,母親一定不肯見他。」
「是呀,門房去傳話,夫人氣得臉都白了,連聲說不見,可是世子好似並沒有走,依舊站在門口。」四喜替薛矜將話本子撿起來。
薛矜下意識瞟了一眼窗外,今日是個陰天,呼呼刮著北風,院子裡的樹都被吹彎了腰,薛矜問:「他有說什麼事嗎?」
四喜搖頭,「不曾說,不過奴才想著應當是想來感謝咱們的吧,畢竟若不是少爺您說出豫王的真相,又怎麼會引出紀家的冤屈呢。」
薛矜沉默下來,不再說話,從四喜手中接過話本子,翻到先前看的那一頁,書上的字卻像是長了翅膀似的,在薛矜眼前飛來飛去,就是落不到實處。
「少爺,要不要偷偷溜出去見世子一面?」四喜小聲提醒著。
薛矜眉心一皺,冷道:「不見,我見他做什麼,我同他早沒關係了!別打擾我看書,滾出去!」
四喜聳聳肩,悄聲退了出去,薛矜下意識捏緊了手中的書頁,心裡想著不知道紀裴在牢裡有沒有受刑吃苦,隨後又被自己的想法氣到,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臉頰以示懲罰。
那天紀裴在薛府門口站了一整天,薛家沒有一個人出來見他,之後他託門房送了一封書信給薛公,才悄然離開。
信中寫了什麼薛矜是沒辦法知道的,薛夫人好似怕薛矜會再次偷跑出去,以養病為由加重了對薛矜的禁足,連四喜想偷溜出去也變得艱難。
薛矜只能從薛白口中知道一些朝堂上的訊息,說皇上似乎是相信了豫王的清白,但是還沒有下旨將他釋放,又說皇上雖然免了紀家的罪名,卻並沒有將兵權交還給紀獻,如今紀獻的鎮北侯之位虛有其表。
薛白坐在薛矜的屋子裡,看著眼前放著的茶點,猶豫半晌,還是如實相告,「竹清,今日我見了長陵,他說有幾句話想讓我轉告你……」
「我不想聽。」薛矜拿糕點的手一頓,忙應道。
薛白看著自己弟弟的表情,分明是想聽的,於是不管不顧繼續道:「長陵說,要你在除夕夜做那件事實在是蔣天冬走投無路的選擇,他已經嚴懲過蔣天冬,同時他還想向你表達歉意,他說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非常嚴重的錯事。」
「呵。」薛矜冷笑一聲,「他做錯的何止一件事,哥哥,你下次再見到他和他說,他的歉意我收到了,但我不接受。」
薛白擔憂看著薛矜,企圖從中調和,「竹清,長陵他是個武將,從小在軍營長大,沒經歷過什麼感情,所以遇到這種大事第一反應是護你周全,雖然方法選錯了,但是他的心是好的,他也不想你跟他一起受苦。」
「大哥!」薛矜出言打斷薛白的話,「我當時被紀裴傷害的時候你不是也快氣死了,怎麼現在反而開始幫他說話了,你還是不是我大哥。」
薛矜說著,嘟著嘴,滿臉的不高興。
薛白輕嘆一聲,摸摸薛矜的頭,寵愛道:「我當然生氣,但是我也看得出來,你心裡分明還放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