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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白念……」皇上喃喃自語。
「是。」
皇上不再說話,握著那枚玉佩重新走回到書桌後坐下,手指下意識輕輕摩挲著玉佩,眼中印出濃濃的悲傷,「她是何模樣?」
「容貌娟麗,清新脫俗,眉眼動人,丹鳳眼尾有一顆小痣。」
「同她母親一模一樣。」皇上牢牢握住玉佩,眼底氤氳出淡淡的水汽。
但他始終沒有落淚,沉默了好久,他抬頭,眼底的氤氳已然不見,他聲音低沉沙啞,「這件事太子可知情?」
薛矜想了想,回道:「皇后娘娘知情。」
若文氏是這樣的身份,那她私自聯絡外敵給白國報仇確實說得通,此事必然也不敢讓紀家知道,但是皇后娘娘既然知情,太子還以此事為由監禁紀家,是何居心可想而知。
皇上凝視著手中的玉佩,想著方才薛矜說的話,當初他和白國的靜菀公主之事他誰都沒告訴,紀獻即便知道一些,也從沒見過白靜菀,薛矜更是不可能知道白靜菀的模樣,就算一切是憑空捏造,如何得知其中細節以及靜菀的面容。
時間再次靜止下來,薛矜覺得膝蓋跪的開始疼起來,像針扎一樣,細細地鑽到皮肉裡面。
不知過了多久,皇上開口道:「你先回去吧。」
薛矜不敢問皇上會如何處置,只能乖乖跪安,拖著痠疼的膝蓋走出殿外。
已經快要子時,御前太監站在廊下,看到薛矜出來,上前略行了個禮,笑道:「薛少爺,薛大人他們還在外面等您呢。」
薛矜朝他鞠了個躬,「有勞公公。」
夜風拂過,吹起薛矜的衣袍,刺骨的寒意從四面八方吹來,薛矜緊了緊衣領,冒著寒風走著,剛走出宮門,拇指大的雪花打著旋兒落下,在薛矜肩上落了薄薄一層。
大雪下了半夜,落滿了街頭巷尾,大年初一一大早,人人都嚷著,瑞雪兆豐年。
薛矜從宮裡回來就病倒了,昏沉沉的,發著低熱,大夫來看過後說是憂思太過加上染了風寒,開了藥煎著,薛夫人坐在床邊抹淚,一顆心還沒收回肚子裡,想著薛矜在除夕宮宴上的舉動,恨不得伸手揍他,可見他這幅病懨懨的模樣,哪裡捨得。
過了幾天,宮裡隱約出來訊息,說是皇上復了陳貴妃的位份,還重新給了她協理六宮的權利。
薛矜已經好了很多,披著一件大氅,呆坐在窗邊,薛白審案很忙,薛矜跟他打聽過皇上有沒有授意他一併審理紀家的案子,薛白搖頭。
薛矜輕嘆一聲,摸著手邊溫熱的茶盞,不知道皇上到底對紀家持什麼態度。
突然看到四喜急匆匆從外面跑進院子,看到薛矜,大叫道:「少爺!好訊息好訊息!」
說著掀開簾子衝進來,氣還沒喘勻,就忙道:「少爺!好訊息啊!侯爺和世子被放出來了!」
第61章 出獄
洛州城街上的雪還未化盡,北風掠過,冷氣擦在臉上,像刀割似的難受,縱是如此惡劣的天氣,天牢門口還是圍了好些人,他們有的是之前承恩於紀府的,聽說紀家人被放出來了,高興前來迎接;剩下的多是些看熱鬧的,畢竟鎮北侯紀家這樣的皇親國戚,興衰起落都夠得上老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薛矜坐在臨街一個茶樓二樓的雅間裡,窗戶正對著天牢大門,他捧著一杯熱茶,倚在視窗,有一下沒一下喝著,視線卻一直停在樓下,一動不動。
不一會,天牢門口的人群開始騷動起來,幾個官兵打扮的人護送著幾個人從天牢裡走出來,走在前面的是紀獻夫婦,紀獻攬著夫人的肩,步履有些蹣跚,薛矜看到往日極愛打扮的紀夫人頭上什麼珠花都沒有,頭髮也有些蓬亂,整個人縮在紀獻的懷中,遮著臉,看起來並不想讓人瞧見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