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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手雖不大,可手勁卻不小,那兩個壯漢吃力,便齊齊做了一副兇惡樣子回頭望去,卻沒想到對面是一個靈秀纖弱的小姑娘。
常瑛眼中含笑,似是漫不經心地開口:「那香是我做的,不必為難老人家了。」
兵士將信將疑地上下打量她一陣,顯然不太相信她說的話。
「常姑娘,你亂說什麼!」徐掌櫃嚇破了膽,卻不想把這姑娘牽連進來,「你一個小娃娃,知道些什麼……」
「老頭別逞強了。」小姑娘四兩撥千斤,「適時縣主問你制香的方子,你可是什麼都答不出來。」
來人還不知是何意,若是她去還可有周旋的餘地,徐掌櫃去倒平白帶了幾分心虛,難免惹得縣主不快。
說到底,這老頭雖奸猾,卻對常家有不小的恩德,哪裡有讓他這個兩鬢斑白的老人去冒險的道理呢?
此次來使的馬車顯然比綠蕪日日乘坐的那輛精緻不少,就連車上的帷幔都精心染織了細密的花樣。
持刀的兩位武士極有規矩,分列馬車兩側,安安穩穩地把人送到了高陽縣主府上。
小姑娘身上不見慌亂,淡定地整一整衣衫之後,隨著前來接引的老嬤嬤穿堂入院,進了縣主起居的西跨院。
那老嬤嬤原本沒瞧上眼她這一副粗布衣衫的寒酸樣子,但見這姑娘穿梭於雕樑畫棟之間而目不斜視,白淨的面孔之上端得是一派進退不憂的淡然,態度便也不得不端正了幾分。
領得她至花廳前,行了個禮,這才恭恭敬敬地退下。
常瑛迎著那燦爛的日頭抬頭上瞧,只見那精雕細琢的榫卯之下掛著「洗濯堂」三字,恰恰與其上飛簷翹起,撲朔欲飛的屋簷相輔相成,別開一番大氣舒展的美感。
廊下打簾的小丫頭素手輕輕挑開門簾,迎了她進去。
這屋子裡外通透,縱深極長,琉璃製成的八寶窗子在陽光之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一眾大小丫頭皆埋著頭好似鵪鶉,連大氣也不敢出。
常瑛靜悄悄地把這一切落入眼中,眼觀鼻鼻觀心地上前垂下眼簾,朝堂上那滿頭珠翠的女子行了個福禮。
「起吧。」高陽縣主聲音懶洋洋,倒也沒有為難她。
常瑛這才抬頭,目光緩緩上移,對上那眾星捧月一般的人。
主位上的女子年紀不過二十些許,臉上富麗的飛霞妝描摹地一絲不苟。透過那釉麗的妝面猶可見少女時的驚人美貌,可惜眉心之間那深深的刻痕,讓她整個人到底透露出一些歲月蹉跎的痕跡。
「便是你夥同綠蕪造假騙本縣主?」她這話聽不出怒氣,反而透露出一股子難得的興味。
「縣主息怒,如意樓並非為名為利。」衣衫素淡的小姑娘音色清晰,不慌不亂,「只是徐掌櫃受人脅迫,五旬年紀的人為保家業,特地登門向民女求助,還請您寬宥一二。」
她本就沒想著同綠蕪擦屁股,就算縣主不問,自己日後也必會找綠蕪算帳。如今高陽縣主問起,倒是省了她一番心力。
隔壁小廳之間忽地傳出些動靜,仍舊是一身綠羅裙的綠蕪被兩個僕婦拖出來,眼神憤恨地盯著常瑛,怎麼也沒想到她如此大膽地捅了她出去。
可惜高陽縣主顯然不是個有耐心的主兒,隨意又厭倦地一揮手,讓她徹徹底底地安靜了下來:
「偷竊的綠蕪打斷腿趕出府,背後指使的飛絮等人剝了行頭髮賣出去。」
屋內的眾人皆是一凜,被點中名字的兩腿一癱,來不及求情便被執刑的僕婦們拖了出去,廡房裡傳來棍子沉悶的擊打聲。
眼見方才熙熙攘攘的屋內空了大半,高陽縣主這才疲憊地捏了捏額角,吩咐身邊的丫頭自朝冠爐中投入香料,點起了那醒神撫鬱的雀頭香。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