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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有多少事瞞了我?」
太后太瞭解他性子,能壓住他的範詠稼一聲不吭,眼見糊弄不過去,她只能和盤托出。
「當年我不肯送你出宮,不知為何外頭起了傳言,道你驕縱霸道,仗著我們疼寵和褚煥仁厚,要爭那太子之位。宮裡宮外都向我施壓,老頭和我置氣,我只能妥協。但我逼著老頭寫了一封密旨,如日後褚煥繼位待你不善,你可取而代之!哼,我只是要他個態度,真要一道旨,我自個也能弄,何必要他來。且寫了又如何,江山易主,豈能兒戲?誰知老頭竟悄悄和褚煥說了,褚煥即位後還跑來質問我『為何從不疼他』!我若不疼他,會為他捨下我兩個兒子?說來,他確實最像褚靖,一般的蠢腦筋,偏這兩父子,還妄想著要成就個什麼千古明君,笑話!」
楚王哼了一聲,有些無語,見太后眼巴巴地等著他,家家也盯著,只好強裝大度道:「我知道了,這事我自個會想辦法解決。你生的你還不知道,他疑心病重,又愛裝個大度好人,我自有辦法。往後你該怎樣便怎樣,都人前人後兩張臉,活得累不累啊?你要跟我明說,我還能怪你不成?家家說了,生氣前,先看人本意是好是壞,既你是為著疼我護我,有什麼不能說的,總不是怕我笑話你們行事不周全吧?」
那時她心力交瘁,內憂外患下,確實失了方寸。太后訕笑,強行解釋:「你任性些,他更放心;我們母子不和,他更放心;你得罪的人越多,他更放心。他就這麼個彆扭性子,我教了那麼些年,也沒掰得過來。你只要記著,你不去奪那位子,就不必怕他,他想動你,我不容,這天下也不容。」
楚王心說:他那彆扭,還不是跟你學的?
「我手頭那道遺旨,你寫的還是老頭寫的?」
太后正色,鄭重答道:「鐵券金牌都是我弄的,但遺旨不是。老頭退了位,想起往昔,是真愧疚於你。他還能不瞭解那個親手養大的皇帝兒子,都是他自個寫的,你那兒一道,我這兒一道,還留了一道在範桐手裡。」
太后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他的,楚王反口又問:「範桐那一道,怕是不一樣吧?」
太后一噎,好半晌沒答話。楚王等得要失去耐性時,她才搖頭,帶些挫敗道:「我同你一樣,起過疑心。可老頭是背著我寫的,我這一道,同你那一道,差不離,都是保你平安。但範桐手裡的,一早就帶了出去。那老古板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早就參我牝雞司晨,對我和楊家向來橫眉怒目,豈會服軟?我自認瞭解你父皇,但我從來也沒有掌握過他,我雖強勢,也還記著本分,從未插手朝堂。」
她是太爺當武丁操練出來的假小子,性子堅毅,武藝高強,行事殺伐決斷。可一個男女情,一個母子情,一本規矩,就讓她輸得一敗塗地。
承認這樣的失敗,對她來說,著實難以啟齒。
楚王要的只是她的坦白,因此混不在意地道:「我去看看便知,你放心,我不打他,又不造反,我就看看我爹遺願怎麼了?」
太后張嘴想說點什麼,又合上了。
楚王又問:「你是不是也疑上了褚煥?眼下他指了個差事給我,你今日若不說那些,我只怕還要被騙著去做那毒箭,你一說,有些事,倒是一下就說得通了。你是不是想聽聽?」
他嘴上問,卻不容她答,轉頭吩咐瓔姑:「那事又臭又長,說起來沒完沒了,既來都來了,那午膳就在這湊合兩口。」
瓔姑大喜,躬身應是,快步下去吩咐了。
太后眼裡也有喜色,拍拍一直服侍著她的範詠稼,親切道:「家家,你也坐下,咱們沒那立規矩的臭毛病,一家子,和和睦睦是正經。」
楚王早就想拉她坐下了,就是家家一直瞪著他,不敢動而已。太后這話一出,他立刻上前扶了人回來,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