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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斯大腦已然開始缺氧,閉著眼的視野裡忽白忽暗忽而又是一片讓人暈眩的高亮。多少次了,直到現在他也沒徹底學會該怎麼換氣。
丟臉……
明明兩個人是同一起跑線。
文斯思維跟不上當下,到不知多久,才終於被鬆開,他大口喘著氣,用僅剩的力氣怒甩一記眼刀,只可惜這刀子是軟刀,浸過春水波光瀲灩的,不僅毫無威懾力,反而更像某種無言的邀請。
「哥哥……」
低沉嗓音蠱惑似的重複,文斯身上的家居服隨著那隻手摩挲的動作泛起褶皺。
衣料帖合腰線,掌下溫度隔著薄薄一層熨帖過來,文斯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坐到流理臺上,聞禮就站在他身前,扣住他後腦迫使他低頭,而他則是微微仰頭看向他。
那雙眼裡此時深深倒映著一對影子,文斯按住聞禮作亂的手,卻抵擋不住他無遮無攔的視線,臉上愈發燥熱,就像能清楚從對方眼神裡看見自己此刻那副丟盔棄甲的狼狽樣子。
可不想就這麼示弱。
「你感冒了。」文斯不滿地指出。
「是啊,我感冒了。」
聞禮一點點在文斯唇上輕啄,從嘴唇到耳畔,明明動作溫柔,卻又彷彿在霸道地劃定地盤。
文斯縮著脖子躲他,「會傳染的,你現在不怕了?」
是姐姐就怕,是哥哥就不怕?什麼強盜邏輯。
聞禮卻貼得他更近,將文斯整個人圈在自己的勢力範圍裡,擠出最後一絲零星空氣。
他說,「你告訴我的,熱傷風不傳染。」
文斯被噎了一下,又有點好笑,「你就確定你是熱傷風了?」
聞禮埋首在他脖間,懶懶道,「昨晚出很多汗,又吹了空調,不是熱傷風是什麼?」
「那我怎麼——」
文斯剛要反駁,飄遠的理智及時回籠,緊急剎車,才下了幾分熱度的臉倏忽紅到脖子根。被扯得半垮的領子後,那顆痣也依稀跟著紅透了。
可聞禮抬眸看他,低笑著指出,「有我在上面替你擋著,空調當然吹不到你。」
話音才落,安靜的廚房陡然一陣亂響,好像連續有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發出骨碌碌的金屬聲,不過才幾秒,那聲音就沒了。
文斯打不過聞禮。想逃,可惜已經不可能逃得掉了。
晨曦如幕,一扇磨砂門隔開裡外,光線被窗戶折射,一縷縷一束束,落在地上變成圈圈光斑。
跳躍的空氣裡輕塵飛舞,好似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牽扯攀纏。
隨著時間推移,它們變幻了大小、形狀、位置……如同這個城市裡每天都在擦肩而過的人和事,誰也不會注意到,某扇窗內,這屬於兩個人的世界。
「喂,大早上……這裡是廚房……」
「我刷牙了,也洗澡了。」
來往的抗議和狡辯裡,夾雜著愈漸紊亂的呼吸。
文斯不知氣得還是怎樣,斷斷續續說不完整話,原來這才是刷牙洗臉洗澡洗頭的真正意圖,他明白得太晚。
「你別……我真的會感冒的……」勉強發出一聲嗚咽,又被盡數捕捉。
光潔的流理臺上十指交纏,肌膚溫度將冰涼的磚面暈出一層濛濛的影子,整個空間都是灼熱。
男人嗓音暗啞,一字一頓,「那樣也好。」
「你這人……唔……」不講道理。
可文斯永遠不會知道,某位腹黑霸總心裡想的是,要什麼道理呢?感冒了,哥哥就能陪他一起待在家裡,不用和那個擺明是想勾引人的小綠茶女主角拍戲了。
就這麼簡單。
哦對了,需要補充一點,他其實根本就沒生病,至於為什麼早上會突然發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