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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安洵快步走到洗手間,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果然是李愚,這人死皮賴臉,換了個號又打過來,厲聲道:「紀安洵,你別給臉不要臉!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真把自己當東西看了?」
積攢了一天的情緒在此時找到樂爆發的契機,紀安洵嗤笑,冷聲道:「媽的老畜生死禿子,你當你褲襠裡的是什麼鑲金戴鑽大寶貝,軟臭金針菇就小心翼翼藏好,上了年紀就泡茶養生,強行運動小心折壽。我警告你,離我遠點,再他媽不知死活死皮賴臉地湊上來,我讓你好看!」
那頭的李愚沒想到軟弱的傻白蠢竟能說出這話,一時不可置信,反應過來後又怒極,罵道:「你當你是什麼乾淨玩意兒!全網都知道你被包養了,既然是髒東西,就別給我裝清高!一個是包,兩個也是包,反正你只有這張臉,不張開嘴給乾爹好好舔——」
紀安洵握緊了手機,就在這一瞬間,微涼的指尖蹭過他的手指,帶著安撫的味道,隨即手機被人奪去,聒噪吵鬧都隨之遠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熟悉的氣味——
濕潤的柑橘滴答在牛皮上,擴散後又被白蘭地和木香打散。這是聞月州身上的味道,和他這個人清貴冷淡的氣質和斯文的做派不同,這味道辛辣又霸道,昭示著極強的佔有慾和氣場。
那頭的人還在喧譁,言語之間勢必要讓紀安洵因為不知好賴而付出代價。聞月州伸手撐住洗手檯,將紀安洵困在懷裡,低頭用認真而幽深的眼神驅趕他因為這些骯髒字句而冒出的火氣。
「閉嘴。」
喋喋不休的人因為這兩個平淡無波的字眼頓住,原因很簡單,這聲音不屬於紀安洵,它帶著股自然的貴氣和命令,熟悉得令人不可置信又心底發慌。「你,你是……」
「聞月州。」聞月州捏住紀安洵摳弄洗手池壁的指頭,輕柔地摩挲掉他指尖的麻意,語氣緩而沉,字字如鐵錘砸釘子,「紀安洵是我祖宗,給他當乾爹,你想讓我給你上香?」
第3章 蜜桃雪山
聞月州起點極高。他在國外藝術名校電影藝術系讀大一時被名導看中,第一部 作品就是和大咖導演合作,那部現實題材的小眾電影在國內沒有上映,但是在國外拿獎拿到手軟,不僅為他開啟了國際市場,還讓他一舉成為最受矚目的新星。
那段時間,「出道即巔峰」既是榮譽也是質疑,但聞月州一直站在巔峰上。他演電影不看導演出身,只看劇本,偏愛現實題材和動作片,在這接近八年的電影生涯中只接過一部愛情片,還是全程悲傷的be題材,被人冠以「聞法海」之稱。
他在如今二十五歲的年紀站到許多同行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萬眾矚目。
「我怎麼敢!」李愚害怕得揚聲,前後的氣勢變化像巴掌似的甩在他臉上,打得又紅又腫。
他不知道紀安洵和聞月州竟然認識,聞月州還會為這小賤蹄子出頭,但他知道聞月州的脾性:不喜被冒犯,強硬得不可忤逆,隨心所欲,隨時犯渾,且聞月州身後站著能支撐他如此強勢的龐然大物。
惹了聞月州,在圈子裡基本上就沒了活路。
「聞……聞先——」
聞月州並不打算浪費時間聽一大段求饒的話語,他結束通話電話,卻沒有把手機還給紀安洵,而是盯著低頭髮呆的紀安洵,「轉過來。」
這話裡帶了點命令的意思,紀安洵轉過身,在衣衫摩擦的細碎響聲中紅了耳朵,不知是因為被撞破窘境的尷尬還是那句再正經不過的「祖宗」。
聞月州捏起他的下巴,迫使他們直視彼此,「還學會忍氣吞聲了?」
他語氣平淡,紀安洵卻聽出不悅來,下意識地將自己的心思和盤托出,「你不幫我,我也會找大哥解決,還能趁機和好,一舉兩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