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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安洵嘖了嘖,聞月州才不喜歡辣妹,當然也不喜歡甜妹酸妹苦妹,他可能就不喜歡人。
韓乘聽見動靜,從後視鏡裡瞄了一眼,後座的人哪還有方才的懨懨樣?半邊臉腮鼓起,應該是被巧克力膩了唇齒,連帶著心肝尖尖也滲了半顆蜜,紀安洵眼尾上挑,難得露出鮮活的笑意。
可手機跟蚊子一樣看不懂臉色,讓紀安洵難得的愉悅瞬間清空。
【小洵啊,今天的熱搜討論度太高了,已經有人在官博底下抵抗你參加節目了。我雖然是高層,但平臺也不只有我一個高層,這個壓力我可頂不住啊!】
【不過這個綜藝你不上也沒關係,如果你跟了我,我可以幫你引薦另一個真人秀,比這個流量更大,口碑更好,到時候你好好表現,資源不就也跟著上去了嗎?跟了我對你沒有壞處,只有好處。】
和上輩子一模一樣的內容,都是這個李愚在金主包養醜聞後發過來的。
紀安洵靠在椅背上,修長白皙的脖頸僵硬的保持板正,好像轉頭就能看見李愚那張越靠越近的臉擠成了爛菊花,溢位油膩爛臭的汙濁。
上輩子他拒絕了這老臭蟲,對方憤怒至極,放言要給他使絆子,但這人卻在不久後就被爆出曾經多次猥褻強迫新人的醜聞,也沒了搞事的機會。又是幾條資訊躥了出來,他發了個「滾」字,把對方拉黑。
商務車在街邊剎車,紀安洵看向韓乘,後者搖了搖頭,他便說:「今天辛苦你了,放你一週小長假。」
韓乘高情商地道:「小老闆,我想認真工作,為您——」
紀安洵說:「帶薪。」
韓乘立馬開門。
雁來居離紀安洵常住的房子很近,環境明淨雅緻,飯菜味道鮮美,最重要的是保密性強,絕對不會有狗仔出現。因此他預料自己會擁有一頓滿意的晚餐。
但意外就是狡猾多端,讓人防不勝防。
他沒能預料自己竟然會在最平常的時間以毫無準備的心態遇見聞月州。
對方也看見了他。
那一瞬間,兩道視線在看似平靜的空氣中交織,彷彿凝成兩條實質的線,柔軟的線頭碰撞、試探著交織、失敗後解開、錯開,又不死心地往對方眼裡刺上一刺,等對方倉皇收回後才滿足搖旗。
紀安洵沒時間想東想西,他必須立刻轉頭離開,至少不能在對方面前表現出怔愣。這是認輸,且聞月州一定和他擁有同樣的想法。
可惜,久違的稱呼打碎了他的自以為是。
「阿洵。」
聞月州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與此同時,紀安洵瞧見自己身前憑空支稜起兩道欄杆,不僅將他攔住,還正好打在腿上。他被迫停下,雙腿僵直麻痛,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只能將思緒都凝聚於那久違又親暱的稱呼上。
如果從上輩子死的那一刻往前推,這個稱呼已經在他的世界裡消失了十年。因此乍一聽,衝擊感只能用「猛烈」二字來形容,就像鐵錘猛撞冰面,破冰的聲音刺得他耳朵哀鳴,連累著其餘四官一起受累,紀安洵蹙眉,吸了吸鼻子,被不知從何冒出的委屈弄酸了眼。
他委屈時就愛發脾氣,這是慣用的伎倆,小時候用作撒嬌,長大了便拿來裝兇,不論何時都百試百靈。
但此時太餓了,功力盡散。
紀安洵用盡全力控制面部肌肉,轉頭露出恰到好處的職業微笑,「聞老師。」
聞月州來雁來居前就做好了可能遇不上、遇上了也不會被搭理的準備,卻不想蕭瑟秋日也不少生機。心臟開始肆無忌憚地跳動,甚至想要跳出心腔,蹦過去,叫紀安洵看清楚自己的劇烈反應。他不動聲色地清了清因為緊張和狂喜而幹癢的喉嚨,向來冷淡的神態和語氣是絕佳的掩護。
「叫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