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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日站在灌木叢中,目睹她們把人抱走,他直接避開眾人回了馬車,等他娘過來問起,他也只說是不小心摔進湖中,只是可惜自己掉了的玉佩,本想著來日若有機會再去國公府的湖裡看看是不是掉在了那。
可還沒等他尋來這個機會,父親就獲了罪,他和阿孃也被迫離開了那座安居還不足半年的燕京城。
……
記憶在這一刻轟然結束。
即使想起這些往事,林斯言的神情還是和從前一樣,沒有多少差別,可若是觀察細微的話,卻還是能看出他此時的薄唇明顯下壓了幾分,就連負在身後的手也跟著攥緊了一些。
其實當年離開燕京的時候,他也曾想過,若是他藉此向國公府向榮國公向那位趙首輔求救的話,是不是結果就會不一樣?是不是父親就不會死,他和母親也就不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可那個時候的他終究還是太小了,突如其來的事打亂了他所有的節奏,他就連坐上馬車離開燕京的時候,頭腦都還是一片空白,又怎麼可能會想得到這些?
倒是到雍州的時候,他時常想起這事,可那時天高路遠,父親也已經離開人世了,再去找他們又有什麼意義?漸漸的,他也就不再多想了。只是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會在這雍州城再看到她,看到這塊玉佩。
林斯言垂下幽深如寒潭一般的眼眸。
是,他已認出了這個紅衣少女是誰,其實也正常,那位謝二公子擔了這麼多年的紈絝名,可誰又真的見過或是聽過他和哪個女子走得近過?也就他眼前這個人了。
榮國公府的大小姐,如今名滿金陵的平陽郡主,謝家二公子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可他當年選擇直接離開瞞下此事,如今更加沒有這個必要舊事重提了,雖然不清楚她戴著這塊玉佩想做什麼,但與他也沒什麼關係,林斯言只是又看了一眼她腰間的那塊玉佩,而後在少女還沒有發現的時候,他就率先收回眼眸離開了這。
趙錦繡剛洗完菜,她一邊甩手一邊回頭,正好瞧見往屋子走去的林斯言。
看到他離開,趙錦繡也沒多想,她一邊拿出帕子細細擦手一邊收回視線,低眉瞧見腰間被水濺濕的玉佩和木雕便又小心翼翼把上面的水珠擦拭乾淨,而後才端著菜盆往屋子裡走。
屋中孟婆婆已經在煮飯了。
趙錦繡把洗乾淨的菜送進去本想留在裡頭幫忙卻被老人二話不說推了出來,「裡頭太燻了,你就在外面待著,要是無聊就讓阿言陪你去附近逛逛。」
想到那人的脾性,趙錦繡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別說她不想麻煩那位青年,那位青年想必也不高興陪她去外頭走,既如此,又何必麻煩人家讓人不喜?
只是被老人這樣看著,趙錦繡也不好繼續留在灶間,走到外頭卻發現青年並不在屋中,往外頭看了一眼,發現他就在院子裡待著,不比平日瞧見的那副不好接近的模樣,此時被幾隻小雞圍著打轉的青年倒是透出一抹少有的溫和,他就蹲在地上給小雞們撒著穀子,小雞嘰嘰喳喳,而他低眉凝望,露出的側臉線條乾淨清朗。
和這位青年相處久後,倒也能夠發現他並非如表面看起來的那麼孤高冷漠,至少對老人還有這些家禽,他還是很溫和的,即使臉上表情沒有多少,但說話時卻是明顯放緩了語氣,雖然面對她還是那副冷清的性子,但剛剛他也為她解決了眼前的困頓……趙錦繡心裡想著這些,又在原地駐足看了一會才收回眼眸走到窗邊,望著遠處的青山,她有些出神,謝池南就是去的這座山,距離他離開都快過去大半個時辰了,也不知道他回來沒有。
林斯言餵完雞抬頭就瞧見了站在窗邊的趙錦繡。
陽光依舊格外偏愛她,她被這明媚的春日籠罩其中,不比先前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