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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此時換作任何一個男子只怕都不會放任趙錦繡一個人在那幹活。
可林斯言卻沒有絲毫感覺,他一向覺得人得承擔自己所說的話,既然是她自己選擇的路,那無論是什麼樣的經歷和結果自然都該由她自己去承擔,可他也沒有離開,他站在院子裡背著手凝望少女的背影,即使穿著這樣一身不顯身段的衣裳也能讓人覺出少女的身段十分好,纖細卻不算伶仃,將將好的模樣,膚色白如玉,卻也不是那種病態的蒼白,而是白裡透紅,很健康的顏色,就像此時,日光落在她的身上,遠遠看去,就像是在她的肌膚上落了一層晶瑩的雪,從他的角度望過去,少女就像是在發光。
這樣一個絕色美人,這樣一幅動人的模樣,可林斯言望著她,眼中卻沒有半點多餘的情緒。
他只是這樣靜靜地看了她一會,而後又垂下眼簾去看她懸落在腰邊的那塊玉佩,離得遠,他依舊沒有辦法看清那上頭刻著的小字,可心裡卻隱隱有那麼一個念頭和感覺……這就是他的那塊玉佩。
他在八歲那年遺失的那塊玉佩。
八歲對林斯言而言算得上是一個經歷豐富卻也命運坎坷的一年。
這一年,他跟父母一道遠離家鄉去了燕京,父親御前受封,而他們一家在燕京置辦家業,春風得意、前途光明,可也是這一年,父親得罪權貴忽然獲罪,佩戴長刀的官差半夜闖進家中押走了父親,他們甚至來不及去請人幫忙,父親就進了大牢,翌日天還沒亮就傳來父親去世的訊息,官差說父親是畏罪自殺,他和母親甚至都沒辦法為他收斂屍身就被父親的同僚送出了城。
可沒有人知道。
就在這一年,他還曾救過一個小女孩……
這段記憶對他而言,早已被歲月所掩埋,如果不是看到這塊玉佩,他或許都不會想起來,如今回憶起來,倒也把那些破碎的零星片段拼湊起來了。
他記得那日是內閣首輔趙鴻堯的生辰,父親雖與他不算相熟,但滿朝文武都去了趙家,父親又一向崇拜趙首輔,自然也領著他和阿孃一道去給人祝賀。
進了國公府,父親去給趙首輔祝壽,他也被阿孃領著去了內院。
可阿孃還得去拜見國公夫人和其餘夫人,自然不好帶他過去,遲疑間倒是國公府的下人提了一句道是她家大小姐十分好客,不少小孩都在那邊玩呢,他被阿孃領了過去,的確是滿院子的小孩,一看就都是些出身不凡的公子小姐,他並不喜歡也不想與他們來往,只是看到阿孃眼中的擔憂卻還是同她笑著說了無事,讓她去忙。
等阿孃走後,他卻依舊沒有選擇參與到那個與他格格不入的地方,只遠遠站在一株樹下看著。
他看到一個梳著雙丫髻的紅衣小姑娘被眾人簇擁著,看到所有人面對她的時候都是笑盈盈的樣子,幾乎不用多想,他就猜到那便是那位丫鬟口中的「大小姐」。
趙首輔的孫女,榮國公的嫡女,身份貴重堪比公主,倒也怪不得那些平日囂張的公子小姐們肯如此低聲下氣捧著她了。
那日林斯言在樹下凝望許久才離開,他不喜歡那樣的地方,也不想參與進去,索性自己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本以為那樣的地方絕對不會有人來,卻不想一道又嬌又蠻的聲音忽然闖入耳中——
「死謝池南臭謝池南,居然丟下我不管,我再跟你和好我就是豬!」
他拂開樹葉就瞧見了手裡甩著一根枝條氣呼呼從不遠處走過來的趙家大小姐,他知道謝池南是誰,安平侯府的二公子,與這位趙家大小姐從小一道青梅竹馬長大,關係匪淺。
他雖從未與他們說過話,也沒見過幾回,卻也聽過幾樁他們的事,知曉他們感情匪淺。
看到這副情形便知曉這兩人是吵架了,可這與他又有什麼關係?林斯言原本想把樹葉合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