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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跟過二公子……」
「我也跟過,二公子還救過我!」
還有老人滄桑的聲音,「如果沒有二公子,當年我們根本沒辦法那麼輕易打退匈奴,是二公子給了我們喘息的機會。」
……
這些聲音起初很少也很輕,可慢慢地,卻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說這樣的話。他們這些人,年長的甚至年邁的,大多都上過戰場,他們曾親眼目睹當年那一場可怕的戰役,自然也見過謝池南在戰場上英姿勃發的模樣。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精疲力盡,要不是還提著一口氣,估計隨時都會倒在地上,只有那個十二歲的少年永遠那麼有活力。
他朝氣蓬勃,如新生的朝陽,彷彿永遠不會感到疲累。
其實他們也沒和他說過什麼話,除了打仗太累沒力氣開口之外,其實也有些不大敢,少年有那樣的背景,即使年少也讓人不敢小覷。
可他們永遠記得少年一桿長槍掀翻匈奴人的情形,也記得他們摔倒時被匈奴人圍攻,少年衝過來救他們的情形。
謝家二公子驕傲自矜,卻也捨己為人,他不會因為你只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便放棄你,只要他看到,無論再遠都會拼死一救。
當初打仗情況那麼艱苦,可若碰到餓得渴得快暈倒過去的人,二公子還是會把手裡僅剩的水和糧食勻出去給他們。
旁人問他怎麼辦?
他也只是看著他們傲氣一笑,「難不成二公子還能少了一口吃的?吃你們的,吃完了,我們就繼續戰!」
這就是謝二公子,這就是謝池南。
那個時候幾乎所有人的心中都有這樣一個念頭,謝家一門果然值得他們尊敬,即使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也足以讓他們誓死跟隨。
那是什麼時候起,他們改變了這樣的想法呢?又是什麼時候起,他們開始和別人一樣嘲笑他的不好,覺得他不配做謝家人呢?記不清了,或許是人云亦云,又或許是微弱的反駁總是被更大的聲音壓過,久而久之,他們也就不再反駁。
這世上彷彿總有那麼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少數服從多數。
誰的聲音響誰就是對的。
可他做了什麼嗎?眾人仔細回想,竟是怎麼也想不起他究竟做了什麼不好的。
那麼他們究竟為什麼要去嘲笑他呢?何況便是他真的有什麼不好的,他們有這個資格去嘲笑他嗎?謝家少將軍的離世是他想看到的嗎?如果不是匈奴侵犯他們,他們會死嗎?
不去怪屠殺的人,卻怪起了保護他們的人,這又是什麼強盜理論?天上的落日越來越偏了,而眾人的臉上也終於出現了愧色。
身後傅玄、陶野也都在此刻站了出來,他們以一種保護的姿態圍繞於趙錦繡和謝池南的身邊。
陶野小臉繃得有些緊,就跟個護犢子的虎崽子似的沉著臉看著眾人,彷彿他們再說謝池南一個不好,他就要衝出去揍他們了。
傅玄倒是沒看他們,而是盯著魏垣問,「魏垣,當初謝池南上戰場保護雍州城百姓的時候,你在哪裡?」
這是他第二次被質問了。
面對那個不知名姓的紅衣女子,魏垣一時忘記回應,可面對傅玄,他冷笑一聲正要開口,卻被傅玄打斷,「你想說那個時候你不在雍州城,想說若發生這樣的事,你也能像他一樣保家衛國?」
「可你,真的能嗎?」
此時的傅玄再無平日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他神情淡漠,目若寒潭,明明只是很平常的話,卻讓魏垣在他這樣的注視下連回應一句「能」都做不到。
他的確不能也不會。
他憑什麼要這麼做?那群人的賤命有他的尊貴嗎?!
他們扛起手中的武器衝上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