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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聞朝在門口接到了胭雪,謝猙玉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沈懷夢匆匆趕過來,把剛剛落地的胭雪拉到身後,防馬背上的謝猙玉跟防賊一樣,目光充滿敵意,然後背對著他,對胭雪一陣緊張的觀察打量詢問。
鍾聞朝發覺了謝猙玉落在妻子和外甥女那處的視線,開口轉移他的注意力,道:「夜色深重,本官就不請謝世子登門做客了。」
鍾聞朝沒問謝猙玉把胭雪帶去了何處,做了些什麼,謝猙玉整個人氣勢陰鷙,如同有一層灰霾籠罩在他身上,五官冷漠,他察覺到此時應當不是質問的時機。
他也不想在家門口與他多糾纏,只要胭雪平安回來,無恙就好,他巴不得謝猙玉快些走人。
至於他把人掠走的事,之後再同他算帳,並不急於一時。
面對鍾聞朝趕客的話,謝猙玉沒有過多的表示,他默默的將目光瞥向被沈懷夢擋住的胭雪,馬背上還是能將她半張臉看個清楚的。
謝猙玉不說話,也沒當即就走,鍾聞朝眉毛越擰越緊,他正要再次趕人。
謝猙玉看見胭雪終於敵不過這樣的氣氛,朝他望過來。
只一瞬,胭雪又把頭低了下去。
謝猙玉手握馬鞭,他深沉漠然的盯著她剛剛的動作,身下的烈馬已經在動了,蹄子感受到他的氣勢,有躍躍欲試離開的趨向,「等著,來日方長,我耗得起。」
鍾聞朝驚的聞言回頭看向胭雪,不知道他們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
沈懷夢攬著胭雪,同鍾聞朝道:「先回屋再說。」
謝猙玉送胭雪回來,這動靜已經引起了周圍人家的注意,他來去匆匆,鐵骨錚錚的背影同下屬一行消失在鍾府眾人的視野裡。
沈懷夢明眼的發現,胭雪身上穿的不是今日陪她做客穿的衣裳,在屋內她一眼就發現了不同。
「可嚇死我了,他把你掠去何處,對你做了什麼,可有欺負你?」
揮退了婢女,此時房裡只剩沈懷夢和胭雪兩人,鍾聞朝是舅舅也是男子,不好問胭雪的情況,只有讓沈懷夢問她今日發生的事。
胭雪想到那間刑房和謝猙玉馴服的手段,難以啟齒,「舅母……」
沈懷夢看她臉色就知道,「不方便說?」
胭雪緩緩點頭,神色微露疲累,精神不太好,「謝世子他,不過是找我算帳罷了,在我那裡受了一時之氣,想找回場子,等他從我這裡順了那口氣,時間一長,應當就不會再找我麻煩了。」
胭雪沒說那些會讓自己更難堪的事,她不想再給鍾聞朝和沈懷夢添麻煩了,謝猙玉勢大,她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不如想法子應對。
也不知那些情意能撐多久,只等消散殆盡那日,她與謝猙玉的糾葛才算真正結束吧。
她不願說,沈懷夢也不逼問她,只確定胭雪身上有沒有受傷,便吩咐人備熱水,伺候胭雪沐浴。
沈懷夢回去了,應當是和鍾聞朝去說事了。
水抬了進來,胭雪藉口她想自己洗,把人都趕了出去,褪下衣服,身上有不少到現在還沒消退的紅痕,腳踝上還有一點小傷口,是被堅硬的鎖環磕著,弄破皮了。
手腕處也有些青紫的指印,是謝猙玉拽她時力氣太狠,才導致的痕跡。
這些,她哪敢給沈懷夢和照顧她的婢女們看見呢。
晨日。白露滋潤了石階縫隙中的青苔,蒼翠盎然,胭雪避開它,走上園子裡的石橋,要同伺候她的春月含山婢女到主廳去。
在謝猙玉送她回鍾府後,胭雪也頗為膽戰心驚了幾日,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時候還會再來找她麻煩。
她夢裡也夢過他好幾回,謝猙玉要同她不罷不休,胭雪醒來一身茫然的酸楚,情況多了,也就麻木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