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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猙玉莫名的就在這一刻明白,胭雪還是從前那個胭雪,她曾經是什麼樣的呢,初識時,她其實小有心思的,不然也不會起先勾引主子的未婚夫。
她怯懦,身上像有一根怎麼也摧折不了的韌勁兒,跟外面的雜草似的,你毫不留情的一腳踩下去,它就順從你匍匐在地上任由糟踐,你走後,它後慢慢的撐直了。
你揮手扯下一大片,過不久,它又生機勃勃的立在那。
她和從前一樣又不一樣,人還是那個人,冥冥中身上有什麼東西卻變了。
胭雪向謝猙玉低頭了。
她不再做那些無畏的掙扎,為了不觸發謝猙玉震怒,她表現的像是回到了他們認識最初時那樣,也不恃寵而驕,不和他攀扯從前過往。
然而就是這樣,恁地,就讓謝猙玉無言以對了。
她本應該要死要活,他才能繼續折辱馴服她。
胭雪突然不那樣了,奴顏婢膝,回到最初的模樣,謝猙玉反倒是被堵了一口氣在喉嚨裡,頭一次有話哽的他說不出,有氣叫他撒著也沒意思。
「你。」
胭雪此時形色實則堪稱春光狼狽,因她衣不蔽體,謝猙玉反倒是衣衫整齊,她身上小衣還能遮住一些。
胭雪伸手攏了攏衣服,把貼在臉頰上的髮絲撥到耳後根,卑微的提出要求,「世子能不能賞奴婢口水喝,我實在是太渴了。」
說著她按著鎖骨上窩的位置,沙啞的咳嗽了兩聲,說不出話來,與謝猙玉靜靜的對視。
謝猙玉抬起手,拿著杯子在上空作勢要倒,胭雪看不透他面無表情下此時的心緒,見他沒有給她的意思,乖覺的蹭了過去,對著杯子的位置仰頭張開了嘴。
杯子在修長的手指中傾倒,胭雪迫不及待的吞嚥茶水,因吞嚥不及,有些茶水還從她嘴角邊漏了出來。
喝完她乖乖朝謝猙玉道:「謝謝世子。」
情勢一下變的些許可笑。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三津:「世子……屬下有急事要稟告。」
二人之間變的奇怪迷眩的氣氛被立馬打破。
胭雪害怕的躲了躲,她跑不了,腳腕處被上了漆黑的枷鎖,襯的她的小腳面板白的似雪,一動上面就會有鈴鐺晃蕩,一步一響。
她怕謝猙玉會在這時讓人進來,這樣她此時衣不蔽體的樣子就會被看光了去。
三津沒得到回應,又叫了一聲,人影在屋外晃動。
胭雪緊張的看向謝猙玉,他眼神深沉而又複雜的轉頭望了她一眼,直起腰身往門口走去。
謝猙玉出去了,這間屋子裡瞬間只剩下胭雪一個人。
她的精氣神一下垮了下去,摟著自己惆悵的呼了口氣,摸到身上還殘留有火辣辣的感覺的痕跡,臉色紅了又白,無助的癟了癟嘴,抬手擦掉快要湧出來的眼淚。
也不知道發現自己不見了的舅母和舅舅現在怎樣了,又叫他們擔心,讓胭雪心裡沉重,很過意不去。
將心比心,誰真正待她好,她還是明白的。
看他們說話語氣,眉眼神態,看他們為自己的一些小事不曾忽略忘記,處處為她著想打算,憐惜她受過的苦,氣她遭過的罪,就足夠了。
也就是想到鍾聞朝和沈懷夢,胭雪才彎了彎嘴角,只是很快又恢復了。
有人再次敲門,胭雪驚慌的回過神來,就聽外面道:「小姐,世子讓奴婢送衣裳來。」
屋外可以聽見裡頭鈴鐺在響,女子嬌柔沙啞的聲音過了片刻之後才聽見,小心翼翼的,「進來。」
婢女受過調教,並未亂看,即使看見了胭雪身上的情況,也沒有面露任何異樣,像會動的木頭,只專注於為胭雪換上衣服。
腳踝上的鎖也被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