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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二歲生辰那日,容淵把這塊玉佩當作禮物送給他。他看著那玉佩上的花紋似乎不完整,便屁顛屁顛地跑去問容越。
容越告訴他:「這玉佩原是一對的。一塊給了你,一塊……給了你娘,隨她一同入了棺。」
這樣珍貴的東西,容越給了他畢生最愛的兩個人。
若馮琪所說不假,那女人究竟是何來歷,身上竟會有他娘親的同心玉?
容淵的臉色沉下來,他問馮琪:「那女人長什麼模樣?可有什麼明顯的特徵?」
他必須得尋個時機讓周堯去查清此事。
馮琪想了想,「那女人身形纖瘦,戴了張老虎面具,我沒看清她的臉。只是……她從腰上摘下玉佩給我看的時候,我隱約看見她的手腕上,似乎畫著奇怪的圖案。」
容淵眉心一跳,立刻追問道:「是什麼圖案?」
「天色太黑,我並未看的仔細。從輪廓看……畫的似乎是隻烏鴉。」
離開平康樓,容淵沿著來時的路回到蘇府。
他依舊從小花園的院牆翻進府中,只是夜深了,他一時沒看清牆內的路,從牆上跳下來時不小心被樹枝劃傷了脖頸。
容淵無所謂地用袖子擦了擦血,摸著黑回到偏房。才剛坐下,門口就傳來月枝的敲門聲:「小公子,你歇下了嗎?大小姐請您過去一趟。」
容淵裝作剛從榻上起來的樣子,應了一聲:「我這就去。」
他匆忙將幕籬收起來,推門出去。。
進了臥房,他一眼看見正在屋裡活蹦亂跳的歲歲。蘇嫽坐在床上,一臉的無奈:「阿淵,歲歲今兒不知是怎麼了,蹦來蹦去地鬧騰了一晚上。我叫了好幾個婆子來都抓不住它。」
歲歲矯捷地從床底下躥過,跳進敞開的櫃子裡,把裡頭的衣裳弄的一團糟。雪芽和月枝剛要伸手去抓,它又飛快地跳到一旁的桌子上去了。頸間的銀鈴發出刺耳的響聲,吵的人頭疼。
容淵慢慢朝歲歲走過去。它正試圖用爪子去推桌上擺著的花瓶。雪芽當即屏住了氣:那可是大小姐最喜歡的花瓶!
容淵搶在歲歲把花瓶推倒之前一把捏住了它的脖子。他把歲歲拎起來,低聲呵斥:「怎麼這麼不聽話?」
歲歲不服氣地蹬著小爪子,抗議似的喵嗚一聲。
容淵的指尖掠過歲歲頸上栓著的銀鏈,「姐姐,讓它去外面玩吧。玩累了它就消停了。」
蘇嫽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點了點頭,應道:「好。雪芽,你和月枝去外面看著它,別讓它跑丟了。」
「是。」雪芽從容淵手裡接過歲歲,和月枝一起走了出去。
容淵在蘇嫽身邊蹲下,仰起臉看著她:「姐姐的腿好些了嗎?」
不等蘇嫽答話,他已經自顧自給蘇嫽揉起了腿,「給姐姐揉一揉。」
「已經好多啦。」蘇嫽心裡漾起一股暖意。她唇邊含著笑,輕輕撫摸著容淵的頭,忽而瞥見他領口一側的衣裳不知被什麼劃開了一道口子,正往外滲著血珠。
她驚呼一聲:「你怎麼受傷了?」
她蹙著眉,俯身去檢視容淵的傷勢。還好傷口並不算深。
蘇嫽立刻起身,拉著容淵坐到床上去。她匆忙跑到旁邊的架子上去找藥,背對著他問:「看著像是劃傷。怎麼弄的?」
容淵猶豫了一會兒,他不想讓蘇嫽知道他偷偷出府的事。這不是一隻乖順的貓兒應做的事。
蘇嫽拿著一隻乾淨的帕子回到床前,一邊替他輕柔地擦拭血跡,一邊嘆了口氣:「是不是偷偷翻牆出去玩了?小花園那邊的院牆我小時候也常翻,可沒少被那兒的樹枝劃傷過。」
許是她描述的太過生動,容淵腦中立刻浮現出蘇嫽從牆上跳下來時的狼狽模樣,忍不住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