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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處花園如今無人打理,也很少有人從那兒經過。且那裡的院牆比別處的要稍矮一些,可以輕鬆地翻過去。
容淵看準了四下無人,輕巧地攀住牆沿翻出院外,快步往平康樓去。
已過了亥時, 長街上的行人稀稀落落。平康樓的正門關著,他駐足等了一會兒, 輕輕叩了幾下門。
裡面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接著門被開啟了一道縫, 露出半張戴著面具的臉。
容淵把手撐在門板上, 壓低聲音重複了一遍字條上的話:「亥時一刻,平康樓見。」
「進來吧。」馮琪隔著面具看了他幾眼,開啟門放他進來, 再把門栓插上。
他引著容淵走到後院,進了一間僻靜的小屋,這才問道:「若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容世子吧?」
容淵抿了抿唇,並未作聲。
馮琪指著他腰間掛著的玉佩說:「那是先帝生前賜給容王的東西,名為同心玉。世上總共也就只有兩塊,作不了假的。若非是容王殿下至親之人,不可能手執此玉。」
容淵這才稍稍放下幾分警惕,開口道:「閣下便是白羽騎的統領?」
馮琪點點頭,「我叫馮琪。前些日子總見著你跟那位相府的小姐來平康樓吃酒,無意間看到了你腰間的玉佩,便想著得尋個時機聯絡你。」
容淵皺了皺眉:「你也常來平康樓?太子似乎已發覺你常常出入此處,前幾日還帶了鐵衣衛來搜查。」
馮琪大笑道:「我不是常常出入此處,而是我每日都待在平康樓裡。我是平康樓的掌櫃。」
容淵吃了一驚。怪不得馮琪會知道他常與蘇嫽來此處喝酒,原來平康樓的掌櫃竟然是他。
「容王死後,白羽騎無主,便潛伏在京中,各自尋了差事扮作尋常百姓生活。只是沒想到,那祁王登基之後,不知從哪兒知道了白羽騎的事,要將我們趕盡殺絕。」
馮琪露出憤恨的神色,咬牙道:「他知道白羽騎永遠也不會為他做事,留著這樣一股勢力在外頭,他心裡不安穩,便鐵了心地要剿滅白羽騎。」
馮琪長嘆一聲,拿起酒壺斟了盞酒遞給他,隨口道:「我不知道你為何會出現在京城,但你一定要小心。容王殿下將你保護的很好,除了他身邊幾個親信,幾乎沒人知道他還有個孩子。我也是聽周堯說起,才知道你的存在。」
容淵抬眸問道:「周堯和你見過面了?」
「見過了。」馮琪仰脖喝了一口酒,把酒盅重重擱在桌上,「你如今的處境十分危險。若祁王知道容王殿下尚有血脈遺存人間,他必定想盡辦法要取你性命。依我看,你還是速速離開京城,去江南尋個偏僻小鎮生活罷。」
容淵捏著那盞盛滿酒的酒盅,忽然笑了:「我與他誰的處境更危險,還不好說呢。」
他抬眼看向馮琪,慢悠悠地說:「羽鈴和鈴鑰都在我手中。周大人曾告訴我,白羽騎只聽羽鈴號令,此事可當真?」
馮琪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頭:「羽鈴一響,白羽盡出,確有此言。」
容淵從袖中取出那枚精巧的羽鈴,放在掌心輕輕摩挲著。他看著馮琪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那就請馮統領助我一臂之力。我要替我爹爹報仇。」
馮琪怔了怔,他沒想過容淵會有這樣的決心。周堯來找他時,確實曾說起過容世子要替容王報仇,但他並未放在心上。
世子還年幼。而他要殺的那個人,是當今陛下,這萬壑江山的主人。
他委婉勸道:「恕我直言,白羽騎雖然皆是精銳死士,但僅憑它的力量恐怕還無法與御林軍和鐵衣衛抗衡。報仇之事事關重大,世子還小,恐難當其任。」
容淵挑了挑眉,友善提醒:「羽鈴已在我手,論規矩,馮統領現在該聽我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