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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著「鏡子」來來回回擺弄了幾下,卻不知自己蓬蓬的小捲髮,也跟著主人有一下沒一下的撩在席朝霧的下顎上。
「肅靜——」法官duang的一聲敲響身前的小木臺,「開庭。」
法官的小錘子不僅敲靜了審訊大廳,也敲停了安然躁動的內心。他瞳孔圓瞪,對上「鏡子」裡望著自己的席朝霧。
安然:「你坐過去,別一天天貼著我!我熱!」
席朝霧彎了彎眉眼,嘴角似有似無地滑過安然的耳邊:「顧以培沒有我白,我是最白的!」
「所以呢?」安然嘴角一抽,像看神經病一樣地看著席朝霧。
「所以,我要取長補短!」席朝霧,「我要找一個小麥色面板的!」
安然撓了撓被燙紅的耳朵,驚嘆道:「最後生個斑馬???」
席朝霧:「」
「肅靜啊!法庭之上,切勿交頭接耳!」法官大概已經被後堂那對好基友刺激怕了,拉下唇角恨恨說道,「也禁止搞基!」
安然:「」
是就是,盯著我幹什麼!
安然不自在的攤在椅子上,最大可能的避開光頭法官的神聖視線。
片刻後,法官大人也偃旗息鼓道:「請犯罪嫌疑人秦某及其律師。」
審訊大廳內的人,視線統一的投向法官臺兩側的小門。左邊是走出來的是被特警挾制的秦墨儼;右邊則是剛分開的盛一野和幾個頭套律師。
安然微微對著盛一野點點頭,視線投向依舊西裝筆挺的秦墨儼。
雖然還是貴到令人髮指的穿搭心頭,可如今的秦墨儼早已沒有了若干年前人模狗樣的紳士氣質。
人還是那個人,但往日傲慢果決的眼神中充斥著戾氣,彷彿一個剛剛行完兇的殺人犯。他像匹飢腸轆轆的鬣狗,視線掃蕩在大廳內的每一個人臉上,最終眼神一滯,越發陰狠的停在安然身邊人的臉上。
安然被這視線驚到了,就像回到了當初小孩在搶救室的時候。他倏地坐直身體擋到席朝霧的身前
片刻後,一雙有力的大手穿過他的手臂,反牽住他握緊的左手上。
「安然,你要不要回過頭來看看我,」席朝霧,「我已經長大了。」
54、
幼崽是怎麼長大的?
安然翻過身直勾勾地盯著席朝霧的睡臉,小孩雙眼緊閉,微微嘟起嘴的樣子,和昨天那個同秦墨儼放狠話的男人一點兒也不一樣。
他伸出手指,悄悄點在席朝霧翹起的唇珠上,目光裡帶著連他自己也尚不得知的喜愛。
「寶寶?」安然輕輕的喊了一聲,看著席朝霧完全沒有反應的樣子,也還是噌噌的燙紅了臉。
清晨的酒店房間內,有一位二三十歲的少男,正在情竇初開。
安然怯怯地收回手,轉身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縮排被窩之中。
昨天庭審結果依舊是維持一審判決,唯一不同的是最後的探視人選,由當初的顧以培變成了安然和席朝霧。
秦墨儼點名要見他們,而席朝霧也非要去見。
因為之前秦墨儼襲擊顧以培的事情之後,法庭那邊安排三人隔著玻璃見的面,兩方身後均站著三名持槍特警。
「終於見面了!」秦墨儼似乎當安然是空氣,勾著嘴角望向席朝霧,「一開始我還沒想起來,你到底是誰!可今天在法庭上見你第一眼,我就想起來了!你比小時候更漂亮了。」安然:「說話就說話啊,別當人人都是基佬!」
秦墨儼咧嘴一笑,似乎真的挺欣賞席朝霧的美,更為赤果的將視線黏在對方臉上:「你小時候的事情,我也很後悔。我到今天還記得,你被推出來的時候,那麼小一隻、躺在病床上,簡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