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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垂露想到了什麼。
明明是四個人的馬車,他們不會背著她用傳音入密開三人小群吧?
有必要嗎?你們看得懂高深的現代藝術嗎!
第43章 進入角色
有被冒犯到。
雖然為了這點小事打斷他們打坐好像有點小題大做, 而且她畫的本就是他們仨,看也沒什麼,但看過之後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很過分了。
許垂露把畫放在一旁, 專心地盯著三人的面孔。
居然真的沒表情!
如果不是紙上摺痕猶在,她都要懷疑自己方才是不是眼花瞧錯了。
時至晌午,終於有人睜眼。
玄鑒掀簾看了眼窗外天色, 問道:「未時了, 許姐姐要吃些乾糧嗎?」
即使到了外面也要準時提醒她吃飯, 不愧是玄鑒。
許垂露猶豫道:「你們不吃麼?」
玄鑒淡笑:「前方正好有一茶棚,我們在此休整片刻。」
她話語才畢, 馭師便勒馬緩行, 其餘馬車也隨之收韁減速。一大隊華奢車馬停在這小小茶棚之外,前列的玉花驄打了個驕傲的響鼻, 彷彿它蹄下踏出的不是黃沙土氣, 而是紛靡花香,金漆輿體和雪銀皮毛把棚頂都照亮幾分, 零散坐在幾方木桌的茶客手捧熟水,白日見鬼般轉頭側目。
車上走出一高一矮兩名女子,兩人皆著蓬軟的錦緞纊衣,與這幾位風塵僕僕衣衫單薄的茶客形成鮮明對比。
玄鑒要了一碗米漿, 然後去車內取出自備的銅壺與乾糧點心, 就著吱呀作響的木凳坐下了。她一層層開啟食盒,慢條斯理地端出那幾碟糕點,擱在飽經風霜的開裂榆木桌面上。
「阿姐, 吃吧。」
「……嗯。」
許垂露有些驚訝,玄鑒性格質樸,在絕情宗時除了那身灰袍幾乎沒穿過其它衣裳, 她不貪玩不貪吃,除練武外沒有別的愛好,且身為蕭放刀親傳弟子,從不以此為傲,謙虛低調至極,她甚至都沒有見過玄鑒對人出手。
而此刻,她優雅過甚的動作竟完全不見那股拙樸自然之氣,真似在商賈之家被父母嬌養、經兄姐保護的四小姐,即使身處奔逃路上,也有許多矜貴的講究。
他們進入角色也太快了,許垂露覺得自己還需要適應一下。
好在體虛氣弱這種設定還比較簡單,她喝了兩口熱茶,裝模作樣地咳嗽幾聲,用手帕掩了掩唇角。
玄鑒忙輕撫她的背:「阿姐再忍忍,酉時之前我們定能趕到蒲州,到了客棧你便能好好歇一陣了。」
「沒事……你要不要也吃一點?」
「不了。」玄鑒略有嫌棄地別開腦袋,「乾巴巴的硬餅,我不想吃。」
明明是又甜又軟的糯米糰!
許垂露低著頭以餘光掃視周圍,發現這些行路過客有不少都是武人打扮,他們或多或少投來打探的目光,有好奇者,有歆羨者,亦有貪婪妒恨者。
但無人做出什麼冒犯之舉,就連個搭話的也沒有。
謹慎是江湖人的天性。
像祝好那樣的傻子可不多。
許垂露剛想著「不多」,迎面就走來一個戴著黑色斗笠的矮個青年,他的圍領把臉遮住大半,只露出一雙黑而炯然的眼睛和一段挺拔的鼻樑。但更令許垂露注意的是他的膚色,儘管把自己裹得如此嚴實,其面板還是呈現出一種經烈日灼曬的淺棕,因他雙目有神,肌理光滑,這股健康而蓬勃的陽光|氣質又十分出眾,許垂露不由多看了兩眼。
和那些細皮嫩肉的美人不一樣,這是個風格獨特的精神小夥。
但她不敢大意,見他往自己這桌走來,忙把嘴裡的糕點嚥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