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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切過皇后脈象,雖弱,卻是康健之兆, 無毒病纏身。
可怎會母體好端端的,胎兒卻奇毒染體?其中緣由只有皇后清楚了。
蕭蘭因面色更白, 幾乎站不住往前傾倒。
蕭鐸將她扶住:「姨母, 玄迦的血能祛毒素,雖不能解烏曇婆邏花,但卻能抑制毒發, 滋養緣圓精神,您切莫傷神,畢竟……」他望了一眼屋內唯一的外人,晉國公,將那句「有孕在身」憋了回去。
晉國公莫名其妙來了他府上,一副怒氣勃發的模樣,絲毫不見平日裡的冷厲深沉,蕭鐸便已覺得奇怪。
更莫說如今晉國公滿臉震驚,直勾勾地盯著秦緣圓,眼珠子似乎都要瞪出來了,好似還有些淚光泛濫。
如何?晉國公也與他表妹有淵源麼?
他將心下疑竇壓下,小聲詢問:「國公爺,今日府上事忙,恐招呼不周,若您並無要緊事宜,鐸先著人送您回府罷?」
晉國公蹙眉橫蕭鐸一眼。
「不必,我就在此候著。」
他如何能離開?
今晨宮中探子來報,說蕭蘭因拖著病體匆忙出宮,往蕭府的方向趕,當下他便淡定不得。
這女人自他於陳朝歸來,便時常一副橫眉冷目待他,幾乎是風霜刀劍嚴相逼的地步,他好不容易才其中誤會解釋清楚,二人也總算和緩了些,竟是一口氣沒喘著,她又開始折騰,便也只能無奈往蕭府趕。
誰料破門而入那瞬間,卻見蕭蘭因懷中抱著個瘦弱的小女孩兒,她滿臉淚痕,可憐至極,且那模樣,與他生得……何其相似。
那是他秦淵的女兒,蕭蘭因為他生下的女兒,他失而復得的,寶貝。
但她卻羸弱如斯,他們尚未來得及說上一句話,小女兒便暈了過去,秦淵心神俱震,痛若刀剜。
他的女兒究竟吃了什麼苦?
再看玄迦,心甘情願放血餵她,那副情潮若湖的黏糊模樣,秦淵是過來人,又豈能不知,當下便是五味雜陳。
他確實,自小看著玄迦長大的。
也確實,很高興玄迦尋得心愛女郎,月餘前於橋上驚鴻一面,那時他的寶貝帶著幕籬,隱在燈火之下,秦淵還勸玄迦惜取眼前人。
但若那位女郎是他失而復得的掌上明珠,他便不是如此說法了。
怎麼,玄迦一個佛門中人,如何能捨下麵皮,去勾纏他無知可憐的小女兒?
望向玄迦的眼神便無比複雜,甚至想揪著這小兔崽子,去揍他一頓。
所以在秦緣圓遲遲醒不過來,被玄迦抱回房中安頓好,眾人皆在外安心等候之時,晉國公秦淵拎著玄迦出了房門,然後,將他一把摔在地上。
咬牙切齒的:「你!」
玄迦猝不及防受力,雙手撐於地面,緩緩起身,不解的:「公爺,您這是做什麼,還請明示。」
秦淵眼神複雜:「你,你可曾欺負於她?可曾逼迫於她?可曾蠱惑於她?她懵懂無知,究竟發生了什麼,才會不避諱世人目光,願與出家人成為愛侶?」
玄迦垂眸。
他或許有時不大磊落,確實又誘又哄,或以為她取藥相迫,或以治病相逼,明裡暗裡,蓄意接近,多方手段方有今日相守,但他並不後悔,只說:「我愛她至深。」
秦淵見他避而不談,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當下便抓著他的衣領給了一拳。
玄迦並未還手。
雖然並不知道,為何秦淵怒氣勃發,一副白菜被豬拱了的表情。
秦淵越想越不對,玄迦對秦緣圓的肢體動作毫不避諱,瞧著像是,已有了夫妻之實的模樣,眉心狠狠一跳,提著拳頭,壓著聲音問:「你們,你可有……欺負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