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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錦鈺道:「孤什麼時候胡鬧了?」
寧環似笑非笑,他可是記得話本中寫慕錦鈺當皇帝後的荒唐事。
那簡直是荒淫無度,一代暴君。
他拍了拍枕頭,讓出了一些位置,慕錦鈺順勢上去睡下。
寧環枕在了慕錦鈺的身上,側身慢悠悠的喝著梅子湯。
慕錦鈺宮宴上喝了點酒,現在酒意未消也闔上了眼睛。
他在哪裡都比不上在寧環這裡舒服,英雄難過美人關,溫柔鄉確實容易埋沒人的鬥志,將人埋葬在裡面不願意出來。
他這個太子身份雖然尊貴,實際上卻也很尷尬。旁人有的他都沒有,甚至還沒有富貴人家的閒散公子過的快活,他早早便出宮立府,冬天冷夏天熱飯涼茶冷自己都沒有注意過。
原本渾渾噩噩度日如年,看什麼都覺得扭曲可憎,竟不知時間原來還可以過得如此迅速,眨眼而逝。
寧環見他睡著了,翻書的聲音便小了一些。
天色悠悠轉暗,不知不覺便看不清書上的字跡。慕錦鈺終於醒了,他聲音裡還帶著濃重的睡意:「現在什麼時辰了?」
「酉時。」寧環昏暗中低聲道,「晚膳應該準備好了。」
丫鬟們敲門進來,燈火亮起的時候寧環半邊身子也在光暈中,朦朧可看到他輪廓線條是極為優美的,鼻樑挺秀眉目清明,深入人心的美貌。
也難怪寧環喜歡穿女子衣物,女子衣物顏色繁多樣式也繁多,他穿什麼都不違和。
寧環將今日見過鍾津的事情告訴了慕錦鈺,他找了個舒服位置靠在慕錦鈺的身上:「殿下需要控制住太醫院,莫要出現類似皇后的事件。」
「鐘太醫是個心善的人。早年他的家產被叔伯兩家霸佔,一片善心被人辜負落得無家可歸,也就沒有辦法再不計成本的給窮人看病。後來鍾津治好了一名官員的兒子將家產奪回,便入了官場與權貴們來往,這些權貴知曉他心善,得他救助的權貴就給當地的惠民藥局捐不少銀子。」
寧環覺得鍾津確實是一個可用的人才,皇帝雖然自身道德淪喪,在用大夫的時候還是偏向用賢才,「我想了一計可以吃定他,讓他對太子忠心耿耿。」
慕錦鈺道:「說來聽聽。」
寧環湊到慕錦鈺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慕錦鈺聽完就笑了:「皇帝如果知道能被你氣死。」
寧環手肘壓著慕錦鈺的胸膛:「現成的嫁衣正好就拿來用了。」
其實寧環並不輕盈,少年的骨骼比同齡的女孩子要重一些,況且他又生得修長,這樣沉沉壓在慕錦鈺的胸膛處,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半明半暗之間慕錦鈺目光幽微,他突然想起來成婚那天寧環穿的也是嫁衣。可惜慕錦鈺當時犯渾沒有仔細看,不僅不和寧環洞房,還說了一堆渾話。
他當時說了什麼來著?
用過晚膳慕錦鈺便回了自己的住處處理事務,他其實想在寧環這裡弄一個小書房辦事,但人來人往的也不太方便,而且寧環喜靜平日裡不愛人打擾,慕錦鈺的那些手下也都不是什麼和善的人,基本都像楚何這樣有些粗糙,能打碎寧環一櫥櫃碗和盤子的那種。
回來時月上中天已是子時,寧環睡在床上,他背對著慕錦鈺的這一面。慕錦鈺睡上去之後才發現床上鋪了象牙簟,這比竹簟更為柔軟涼爽,因為新放了兩盆冰,房間裡莫名多了涼氣,在這夏夜格外舒服。
過了一段時間慕錦鈺也抽空見了鍾津一面。鍾津與寧環交談之後,覺得寧環談吐文雅氣度非凡,下意識的便認為太子也是一位足智多謀的風雅之士,見面之後才發現太子與太子妃截然相反。
慕錦鈺長得很高,滿朝文武很少有比他更加挺拔的官員,他給人的壓迫感非常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