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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須明白,在謝家,只有孑然一身的他們才能相互依偎。
謝之權也會教會他, 什麼才是真正的長輩,什麼才是一個人該擁有的正常生活。
但這一切必須建立在謝知言正視他們這段關係上面,如果他始終無法擺脫謝之權並非真心實意對他這個念頭,那謝之權也永遠無法獲得他真正的信任。
就像原軌跡上的祈願者,踩了狗屎運在謝知言最寂寞的時候給了他獨一無二的一顆糖,從此收穫了他一份微小的感動和歡喜,祈願者藉機對他示好並玩弄他差遣他,謝知言才那般無怨無悔,甚至為了報答祈願者那些施捨般的好意,最後用命來償還。
但直到生命終結,他始終不曾信任過祈願者一分。
還好,謝之權不是傻子,她接著謝知思無意間送來的機會,一舉破了謝知言的防。
思及此,謝之權撫了撫額頭,嘆了口氣。
為了慢慢消磨去謝知言和她之間必然對立的關係,謝之權一邊得忍受謝建國時不時高高在上相當施捨的語氣,一邊得時不時拉著謝知言在別人面前演出你覺得是你覺得,我非要和私生子一起玩兒排擠另一個你管得著嗎的這種離經叛道的感覺。
這樣漸漸在別人眼中,她和謝知言走得近才勉強合理正常。
好在她想看到的轉折點來了,謝之權也沒必要再多忍受那些侮辱耳朵的話,準備蓄起背後勢力了。
轉眼深夜。
謝之權喊了幾個近來商業上有接觸的合作夥伴在清吧喝點小酒,順便隨意談談拉近彼此的關係。
她這邊談笑風生,面上絲毫不見苦楚之意。
謝知言卻是抱著毛絨熊,輾轉反側,毫無睡意。
十二點了,姐姐還沒回來。
所以她一開始問喝不喝酒,是真的準備去而不是轉移話題啊。
他將臉埋進柔軟的絨毛裡,乾澀的眼睛卻是一直睜著。
腦海里反反覆覆播放迴響著那句,你別叫我姐姐,謝知言強迫自己不去想,快些醞釀起睡意才好明天在謝之權回來的時候,跟她鄭重地道歉。
謝知言已經不奢求謝之權同他可以冰釋前嫌了,因為任誰這樣質疑抹黑另一個人的真心和好意,除非是世間難得的究極大聖母,不然怎麼說都不可能回到從前的。
想到這,迷迷糊糊的謝知言又被一陣刺痛的心臟給弄清醒。
他還是很難過。
從此之後想要叫姐姐是不是隻能對著毛絨熊叫了。
謝知言覺得自己很想哭,充滿澀意的眼眶因為絕望的想像而溫熱起來,他感覺有液體在眼內翻滾湧動,可是最終卻依然是一顆眼淚也掉不下來。
自懂事起,他就沒哭過了。
唯一哭得險些背過氣去的那一次,還是幼兒園的時候,他羨慕媽媽老是表揚誇獎讓她面上有光的謝知思,因此他那一週就稍微努力了一下,得到了小班唯一的一朵小紅花。
回去的時候他想將這件事分享給媽媽,可是他看見謝知思在媽媽懷裡哭,說自己唯一一朵小紅花被哥哥搶走了,媽媽便大聲斥罵他,說他壞,不僅奪走弟弟的健康,還要奪走弟弟的快樂。
他那時候不懂媽媽為什麼這樣,可是從小到大大家都說,是他害弟弟變得這樣三步一小喘五步一大喘的,因此他那天將小紅花讓給謝知思之後,也沒敢在媽媽面前哭,而是一個人偷偷找了個地方哭,哭得鼻涕眼淚稀里嘩啦糊了一臉。
哭著哭著,他突然就失去了被愛的資格,和為自己而活的意識。
從那時起謝知言便不哭了,他知道自己的立場和身上背負的枷鎖,這輩子都掙脫不開。
直到謝之權出現。
這個大家口中囂張跋扈不幹人事的大小姐,謝知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