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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沅自己拿毛巾搓了搓頭髮,「不弄。」
「你自己不嫌麻煩就行。」塗月滿笑得眼睛眯起來,眼尾又多了幾道褶子,看楚沅的目光好像永遠是這樣慈愛溫柔的。
「對了,你爺爺給你買的新手機還好用嗎?」
塗月滿想起來這茬,「他說是什麼最新款的,可不便宜。」
「不便宜還買啊?」楚沅掀開毛巾的一角,看向她。
「這不是他翻以前那些東西,翻出來那幅畫兒嘛,」說到這兒,塗月滿就不由感嘆起來,「你說那幅畫怎麼那麼值錢啊?咱賣畫的錢,都能在南華區買棟別墅了。」
春城南華區的地段寸土寸金,那兒的房子更是貴得嚇人。
說起來那幅畫,楚沅也有點內心複雜。
她之前從新陽的望仙鎮回來的時候,老聶頭就已經發現了她特地藏到閣樓上的那幅畫,他們老兩口在家裡大掃除,她又是放在閣樓牆角的藤編箱子裡的,他們騰地方打掃的時候就給發現了。
聶初文的舊物件並不少,據說都是他們老聶家傳下來的東西。
那些物件雜亂無章,他也記不清到底都有些什麼了,突然翻出來一幅署名為夜闌左丞相姓名的畫,他還納了悶兒了,以前怎麼都沒什麼印象。
楚沅回來那天,他們老兩口都已經請人鑑定過那幅畫的真偽,因為夜闌左丞相李綏真留下來的畫作實在是不多,他這麼一弄,直接都引得電視臺的人過來採訪了。
還有一些喜歡李綏真的山水畫喜歡了大半輩子的收藏家,或者是畫家,還有一些研究夜闌歷史的愛好者也都過來了。
那天大概是聶家這個小院子裡最熱鬧的一天,楚沅差點都沒擠進門。
前兩天老聶頭一拍大腿,就把那畫賣給了一個出價不菲的國畫收藏家,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那畫留在他這兒也沒什麼用,倒不如賣給會欣賞它的人。
楚沅一聲不吭,只是在交接的那天被迫跟著老聶頭對著攝像機職業假笑了一回。
老聶頭雖然嚴肅,平常說話也總是硬邦邦的,但是收到鉅款的那天晚上,他就戴著他的老花鏡,點開楚沅的微信,十分大方地給她轉了幾萬塊錢,又給塗月滿也轉了幾萬。
楚沅原本還沒想好要怎麼處置那幅畫,就稀里糊塗地被老聶頭給賣出去了……好像給李叔買狗糧的錢也夠了。
「他都有錢了,知道買手機換電視換洗衣機,那為什麼不乾脆換個房子?」楚沅把毛巾搭在肩上,她的頭髮被自己揉搓成了雞窩也沒在意,她走到短廊那邊的石桌前倒了杯茶喝。
「……老聶頭泡茶就跟不心疼茶葉似的。」她只喝了一口就沒再喝,實在是又濃又苦。
「要真換房子,你捨得離開這兒啊?」塗月滿將盆裡的水倒了,回頭笑著看向楚沅。
楚沅望了望院子裡的花草盆栽,還有結滿花苞的樹,她一手撐著下巴,雖然沒說話,但心裡仔細一想,好像也的確是這樣。
學校已經開學了半個月,因為李綏真那幅《山溪鹿飲圖》的關係,楚沅和聶初文還上了電視新聞。
學校裡幾乎很多人都知道楚沅「一夜暴富」了。
但礙於之前的流言,班裡有些女生有時候會聚在一起偷偷談論她,但大家仍然會刻意避開她,也沒有什麼人跟她來往。
「她運氣也太好了,我聽說那幅畫可珍貴了呢,雖然新聞沒說具體賣了多少錢,但我覺得應該是不少……」
「肯定不少啊,我昨天可看見她手機了啊,就那個最火的牌子,還是最新款呢,少說也一萬多塊,我想要我爸說什麼都不給我買。」
「憑什麼呀,她不是殺人嫌疑犯嘛?聽說當時她十五歲吧?那個時候被送到福利院去,她這麼大的年齡了,身上又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