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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頷首不語,楚沅就又多看兩眼手裡的那枚簪子,她的神情忽然變得有點奇怪,那雙眼睛在他的面龐上來回打量,「無緣無故的,你送我這個東西幹什麼?看起來還挺貴的……」
魏昭靈還未開口,忽然見她忽然探身過來,一張臉忽然湊得很近,近到他都能嗅到她身上極淺的茶葉香味。
那雙圓圓的眼睛微微彎起來,攜滿清亮如粼波般的神光,她烏黑的眼珠轉了轉,故意笑著說,「魏昭靈,你不會是喜……」
楚沅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正對上他那雙冰冷陰鬱的眼睛,她心頭忽然一窒,到嗓子眼的話嚥了下去,她硬生生地蹦出另一句話,「簪子挺好的,謝謝,謝謝你啊……」
她說著又往後退,卻踉蹌了一下,整個人都趴在了案几上,差點沒把案上的香爐給弄得摔在地上。
魏昭靈看似是沒多少表情,但耳根卻已隱隱地有了些薄紅,在這金殿的光線裡卻並看不太清,楚沅並沒有看到。
斂去眼底的那一絲狼狽,他冷眼看著才從案几上直起身,坐回去的楚沅,「把你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收起來。」
「刀劍笨重,與你防身多有不便,這個正好。」魏昭靈也是醒來後第一回 見她手裡的那根簪子,可他此刻試圖回想起有關於這銀簪的某一部分記憶,卻始終有些不太清晰。
「防身的?」
楚沅捏著那根簪子來回地看,才看見背面似乎鐫刻著兩個字,她臨著燈籠裡的光,眯起眼睛才看清那兩個字——「見雪」。
「這不是一根普通的簪子嗎?要怎麼防身?」她疑惑地問。
魏昭靈的語氣有些雲淡風輕,「你可以按下一枚花瓣試試。」
按花瓣?
楚沅摸著銀簪上的花瓣,將信將疑地按了一下,極輕的「咔噠」聲響起,她就眼睜睜地看到銀簪的簪身驟然縮短至簪頭,細如銀絲般的東西從中彈出來,一顆銀質雪花尖銳的稜角嵌入了那朱紅圓柱上。
堅硬的銀絲仍舊勾連著,在這殿內的光線裡,閃著凜冽的冷光,那被風吹起的紅綃有邊角擦著銀絲,竟就那麼被生生割斷,落了片碎布在她的腳邊。
楚沅目瞪口呆。
她忽然明白這根簪子到底為什麼叫「見雪」了,這見的哪裡是雪,怕是見血封喉的血。
「魘生花喜愛日光月華,你可常帶它曬一曬,至於收攏其氣化為己用的方法,孤都可以教給你。」
公輸盈交給李綏真的一本典籍裡記載了關於這枚被改造的魘生花的一切,也提過魘生花的寄主該如何將其力量化為己用。
魏昭靈看她一下又一下地按花瓣,足將那朱紅圓柱上戳出好些個小孔,大約是覺得有些好笑,但那笑意終究未至眼底,只是清清淡淡的,「能不能保住你的命,就看你自己的造化。」
「謝謝。」楚沅就當自己聽不出他最後那句是在說風涼話,仍然跟他道了聲謝,然後又去看自己手裡的那支銀枝見雪簪,「這個東西,你原本是要送給誰的?」
看起來就是女孩子才會用的紋飾,並不像是他會用的東西。
「是……你姐姐嗎?」她提起魏姒,語氣就不由地添了幾分小心。
魏昭靈以拳抵唇咳嗽了幾聲,面上神情寡淡,「她用不上這件東西,給了你,也算物盡其用。」
這支見雪,是當初魏昭靈才與魏姒重聚不久,他命人鑄的。
他兒時陷在自己的世界裡,忽略了好多人的聲音和目光,也自然忽略了他的這位長姐。
長姐抱怨他不像她的親弟弟,不會同她說話,不會和她一起玩兒,他總是安安靜靜的,像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啞巴。
而後來與長姐重聚後,他們之間卻比之從前還要多了幾分生疏,魏昭靈想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