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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江河全身沁出冷汗,心底駭然,死死地捏著拳頭,沒有當場抬頭再看太上長老,反而一把蹲下來大力搖著駱清清,用無比焦急的聲音喊著:「清清,清清……曲柳師叔!」
不論各人究竟是什麼心思,駱清清這一暈倒正是時候。
如今妄墟崖就這兩個,還能如何逼迫?
況且陸江河的話也沒錯,沈逸之自私與否暫且不論,可是他關閉生死峰,自己的道場難道違規了嗎?
沒有。
究竟為了什麼,心裡都非常的清楚。
在曲柳尊者檢視了駱清清情況,得出需要好好醫治的結論後,生死峰前這一場哄哄鬧鬧的「聚會」終於散了。
悟性有時候比資質更重要,往往境界的提升便是一念之間的靈光乍現。
等曉樂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看見對面的沈逸之正望著一個方向靜靜出神,他隨著視線看過去,卻是鋒芒銳利八個字:心無所懼,劍無來敵。
這黑暗之中,字跡沁著深幽的靈光,明明周圍無處刻畫,懸空而浮,卻彷彿有一柄鋒利之劍將空氣刻出了痕跡,劍意不散,便能久久留存,端得霸氣,也將周圍照亮。
「這是誰的字,師尊的嗎?」曉樂好奇地問。
沈逸之回過頭,輕輕點頭:「若有來者,這便是指引。」他細看曉樂的狀態,發現臉上的疲倦盡數消退,神采奕奕,身上真元所現的靈光更為濃鬱,不禁笑道,「看來修為增加不少,不枉入定多日。」
曉樂從地上站起來,感覺全身輕省許多,他好奇地問:「我坐了幾天?」
「十日。」
「這麼久?」曉樂一驚,忽然想起來,「那你……」
他連忙湊到沈逸之的面前,仔細一看,果然這人的臉色已經不好了。接著不等沈逸之反應,便將人的衣裳扒了下來,腰腹上魔氣瀰漫,染上了淡淡的黑,讓他全身處於一種病態之中。
「你怎麼不叫我?」曉樂一邊埋怨,一邊向沈逸之伸出手。
沈逸之沒有低頭,任曉樂施為,臉上帶著淺淺的笑,看起來似乎很輕鬆,可是曉樂發現這人的全身已經下意識地繃緊了。
「二師兄,忍著些啊!」
一回生,兩回熟,然而饒是已經第三次,每每看到這活生生的皮肉刺穿,沈逸之沒吭聲,曉樂自己卻有些受不了,總想把腦袋轉過去,不敢看。
可是他又不得不觀察著沈逸之的狀態,這人不聲不響,一直強忍著,萬一支撐不住痛暈過去怎麼辦?
不過好在,真漢子不作假,這次因為時間間隔變長,曉樂的根須停留在來沈逸之體內的時間也久,將魔氣吸收一空之後,他還得將這狡猾的魔種給逼回去,待出來之時,沈逸之的腰腹已經血淋淋,看得就頗為悽慘,然而饒是如此,後者依舊未喊一聲痛,堅強到底。
「我覺得下次不能再用這種殘忍的方式了,不然我今後看到血,得暈。」他一邊替沈逸之清晰傷口,一邊替他上藥,手上藥瓶都拿不穩。
說來曉樂並非沒見過血,在無極之淵,陰陽雙生花為了開花吸引著妖獸而來,幾乎都被他發達的根系拖入沼澤給絞殺了,吞噬了血肉,給自己積聚能量。
然而那時作為植物,乃是本能,待化為人形後,手上還沒沾過生命和血液,彷彿依舊是上輩子那無憂無慮的小青年,沈逸之的血大概是他接觸的最多的。
還是對他很好又親近的師兄,這就讓他分外難受。
「況且,再好的傷藥,要讓傷口恢復如初,也需得兩日,二師兄,這對於你接下來的修煉怕是有妨礙。」
這話並沒有錯,可是沈逸之卻沒點頭,而是直直地看著他,目光中意味深長。
曉樂將藥瓶收起來,抬起頭接受到這個目光,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