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第1/2 頁)
姬十方抓住了重點,牽手。不過他並沒有挑明,只是意味不明的道了一句:「您是個有故事的大師啊。」
慈音佛子怕道君,卻並沒有那麼怕姬家少主,倒不是修為的問題,而是:「彼此彼此,姬少主看上去也沒有那麼病弱。」
掌握了彼此的弱點,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兩個假笑男孩就這樣達成了默契,絕口不再提他媽的對話,只是齊齊殺到了花街。
也就是章臺街。
這裡是白玉京居住人口最為複雜的一條大街,隸屬平康坊,有路可以直通東市,內裡的體系卻又是自成一國。整條大街的中間,被一條蜿蜒纏綿的北里河分隔,東面住著普通的販夫走卒、商賈匠工,西面才是歌舞昇平和滿樓紅袖。
北里河道上,既有特殊行業的花船,也有供訪客乘坐的遊舫,木槳在燈影中搖曳蕩漾,唱曲在嬉笑裡曖昧不明。它們既是章臺的縮影,又是整個白玉京最畸形的繁榮。
大概人人都有一場風花雪月夢,凡人如此,修士如是。
姬十方和慈音佛子殺到章臺街時,也沒想著要做什麼身份上的遮掩。於是,職業特徵非常明顯的慈音佛子,就引來了一波又一波慘無人管的圍觀。
「快看啊,那兒有個禿頭。」
「什麼禿頭?那是大師,大師你懂伐?每天能掙老多香火錢了。」
「嗨呀,又是逛花街又是掙金銀的,這大師怎麼比我還俗?」
不管路人說了什麼,慈音佛子都不生氣,他只會雙手合十,架著佛珠回一句:「阿彌陀佛。」
縱使世人罵他、辱他、誤會他,他仍會對世界報之以歌。這便是玄義寺的企業文化了。因為這群大和尚堅信時間總會讓真理重現人間,口舌也是修羅地獄。
果不其然,慈音佛子的不爭不辯、清心寡慾,很快就掃了一部分人的興,再無人敢惡意揣測,相信了他是一位問心無愧的得道高僧。甚至有人羞愧的跟著念起了彌陀,打定主意不要再在這裡虛度青春,至少今晚不行。
客人跑了,特殊的從業者們終於醒悟了過來,今天這一出不是和尚上青樓的西洋鏡,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高僧來唸佛。
「媽媽,救命呀,又有大和尚來砸場子了——」
隨著龜公一聲悽厲的吶喊響徹整個花街,姬十方和慈音佛子成功成為了這條街上最不受歡迎的人。
只做凡人生意的彩閣青樓,秉承著打不過也得罪不起的心理,都著急忙慌的關上了門窗,擺出閉門謝客的態度。做修士生意、背景一看就大有來頭的幾家,則是緊盯著人不放,到處去打聽訊息,想要知道這來者不善的到底是誰。對待不同的人,自然會有不同的態度,惹的起的,那便是直接打出去,惹不起……
最大銷金窟的老鴇親自來笑臉迎人,求高人放過了。
這銷金窟名叫富甲樓,同之前的富甲賭坊一樣,都隸屬於北域最大的富甲商會。老鴇人稱嬌娥仙子,美嬌娥的嬌娥,是個看上去風韻猶存、媚眼如絲的貌美女修,眼角點了一顆朱紅的淚痣,不知把多少人的魂魄都勾了去。
沒人知道嬌娥仙子的修為,但大家都知道敢在章臺街稱霸的,既便探不出深淺,也不能輕易招惹。
嬌娥仙子本人也是個長袖善舞的,儘量從不與人結仇,開門做生意嘛,求的就是個和氣生財。只見她遠遠的拿著帕子裊裊而來,先是福身,再是賣慘:「二位爺,二位爺,我這富甲樓才重開不久,您就高抬一下貴手吧。」
姬十方挑眉。
慈音佛子開口:「女施主知道我們是誰?」
「我多少還是聽過佛子您的大名的。」嬌娥柔聲道,她說話的節奏不疾不徐,讓人很是舒服,「我是玄義寺的信眾。您此番前來白玉京,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