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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尚書在朝中的地位非同小可,他親自前往也算是給足了徐州營面子。
柳臨溪深吸了口氣道:「這樣一來,只怕會讓衛鞅更反感。」
軍中之人,吃軟不吃硬,誰管你是不是兵部尚書啊。
真到了西北,人家就算不明著忤逆你的意思,出兵的時候若想放水避戰,多得是法子和藉口。這也是為什麼,此前李堰堅持要換掉湍河營主帥的原因。只有自己的親信,才是最有把握掌控,也是最值得信任的。
「要不然,臣去吧。」柳臨溪開口道。
「胡鬧。」李堰道:「你同衛鞅又不熟,他會賣你面子?」
柳臨溪挑眉道:「你給我一把尚方寶劍,我可以壓著他。到時候衛鞅若是不從,我便拿了他的兵符,逼著他打。」眾人聞言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說你這法子比兵部尚書的法子還不如呢。
眾人正自一籌莫展之際,御書房門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道:「臣願前往。」
隨後,那聲音的主人進門,卻是程太傅。
程太傅朝李堰行了個禮,開口道:「衛鞅曾是老臣的學生,老臣願前往徐州營,親自同衛鞅說明厲害。若他不賣老臣的面子,老臣大不了陪著他去西北。」
程太傅此前因為和老王爺害的柳臨溪中毒一事,頗得李堰忌諱,後來還被軟禁了一段時間。此後李堰圈禁了老王爺,不讓他在插手朝中的事情,雖未對程太傅明著給予什麼處罰,但君臣之間到底是起了齟齬,信任已經不在了。
「先生……」李堰開口道。
「陛下此前讓犬子詢問可否隨著於將軍前往西北,老臣已經同意了。」程太傅道:「犬子既然已經身在西北,陛下對老臣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柳臨溪聞言一怔,沒想到程遠竟然去了西北?
程遠可是太傅最小的兒子,也算是程家後輩中最有出息的一個了,程太傅竟然允許他去西北?
李堰開口道:「先生,朕並非不放心,只是您年事已高,徐州營一行路途顛簸……」
「大宴如今戰事吃緊,老臣這身子骨,就算是死在徐州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太傅擲地有聲的道。
柳臨溪看著程太傅,見他頭髮已經花白,整個人老了許多。他對程太傅瞭解不多,但知此人向來直言不諱,雖不得李堰喜愛,但忠君為國之心卻是毋庸置疑的。否則,先帝也不會讓他來做李堰的先生。
「求陛下成全。」程太傅見李堰不語,撩了衣袍便跪下了。
李堰上前扶他,程太傅卻頗為堅決看看著他道:「臣願前往徐州營,求陛下成全。」
李堰知道自己這個老師的脾氣,事已至此,他若是不答應,這程太傅估計能當場撞死。李堰無奈只得點了點頭道:「朕允了先生便是。」
「謝陛下成全。」程太傅這才就著李堰的攙扶起身。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朕派一隊禁軍護送先生前往徐州。」李堰道。
「謝陛下信任,老臣定不辱命。」程太傅顫顫巍巍地又朝李堰行了個禮。
此事敲定,徐州營增援西北一事便算是成了一半。
眾臣離開之後,李堰心中百感交集。
柳臨溪看出他有心事,伸手在他手上輕輕握了握。
「朕自幼便不喜歡他。」李堰道:「整日裡一副道貌岸然的做派,朕做什麼他都不滿意,還經常給父皇打小報告。朕登基以後,他那副做派也沒見改了,依舊把朕當成一個三歲小孩一般,在朝堂上經常給朕難堪,動不動就反駁朕,從不考慮朕作為皇帝的顏面。」
起先李堰還頗為尊重他,念著師徒的情誼,很少頂撞。
時間久了,李堰也不耐煩了,便很少再給他面子。
久而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