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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連存身上穿著的,從內到外,全是書香一針一線縫製,為此郭大嫂子費了不少心。連存送給書香的是一對成色上佳的玉鐲,也不知道他是從哪掏澄回來的,瞧著就不像是響水城能找出來的。
在座諸人大部分出身不算很好,但左遷跟羅四海可是世家名門出身,好東西見過不少。左遷對這些東西向來不甚費心,羅四海卻擔著個風流名兒,一瞧之下就笑了起來。
「連兄為了今日這認親可費了不少心思,這對鐲子瞧著可不像是響水城裡能翻出來的東西。」
連存拈鬚一笑:「這對鐲子還是亡母的貼身之物,如今替她認了個乖孫女兒回來,亡母若知,不定會多高興呢。」
書香聽得這鐲子如此來歷,哪裡還敢收,方說了句拒絕的話,已被連存板著臉喝道:「既然認了為父,怎麼連個鐲子也不敢收?」
書香訕訕陪笑:「這鐲子定然是袓母她老人家想要傳給交母的,如今怎麼能傳給女兒呢?」
左遷在旁打趣:「其實鐲子不難得,軍師既然要送了給你,你便收著。最難得的是義母難尋」
書香只得小心翼翼收了,裴東明卻從她手裡接了過來,順手便套在了書香腕上:「義父既然送了你,你怎麼能藏起來呢?還不快戴了起來。不過說起來——」他一臉討打的笑意去瞧連存:「義父既然送了娘子鐲子,不知道我這姑爺有無定儀?」
連存瞪著他,頓時說不出話來。
——他倒完全沒想過要送裴東明禮物。
滿堂的人見得軍師這副難得愣住的表情,頓時都轟然大笑。座中除了左遷跟燕檀,皆是攜眷而來,賀黑子腆著臉道:「論理,我跟東明也是連襟,不知道軍師有無表禮相送?」蓮香在他旁邊扯了扯他的袖子,他卻推了另一邊坐著的燕檀:「說起來,燕老弟也應該有一份的啊……」
連存看著大廳裡如狼似虎瞧過來的眼神,懊悔撫額:「感情今兒都是來宰我的?我就不應該大張旗鼓的請客,就應該關起門來磕個頭,吃碗麵算了!」
座中諸人更是大笑,衛央不依不饒:「今兒可不光是軍師認女一喜,這宴還是將軍的餞行宴。」這話一說,廳內歡樂的氣氛頓時一沉,羅四海旁邊會著的羅桃依更是差點掉下淚來。
左遷在響水多年,與城守羅四海又相處得來,響水軍是他跟連存一手所建,連存身為他的幕僚,自然是他走到那便要去哪裡,說起來,這頓宴席過後,只等新來的響水駐軍將領來了以後,交接了事務,左遷便要離開此間,前去金沙關駐守了。
兩月前一戰,響水軍大敗阿不通,左遷隨後向朝廷報喜,數日前朝廷剛剛有恩旨下來,一應嘉獎隨後就到,只是西南金沙關守將年老,所以特令左遷帶一部分響水駐軍前去駐守,另有將領在七月間前來接手響水軍。
左遷調職一事,引得響水營中軍心動盪 ,人心惶惶,好些人不知是去是留,也不知道新來的駐軍將領是何等人物。就連羅四海心裡也沒譜,已去信讓京中羅家暗裡打聽一下,只是如今聖旨未下,一切還不明朗。
這件事,只除了如今被貶為普通步兵的老羅頭,恐怕無人能夠拍手稱慶。
老羅頭自上次被關押,後來被左遷下令打了一頓板子,貶到輜重營去當步兵,連家人住的小院也被收了回去,如今羅娘子帶著羅敏已經離開了軍眷居所,去了城南普通百姓的地方,租了個小房子,閒時做些針線,或者替人漿洗過活。
這頓酒直吃到了三更天,雁兒蓮香這樣的孕婦早早被郭大嫂子順路送了回去。郭大嫂子今日格外的寬宏大量,特准老郭頭可以敞開了肚子吃酒,喜的老郭頭抓耳撓腮,將郭大嫂子送出酒的時候,說了好些拍馬屁的話,直引得蓮香雁兒抿嘴笑。
等郭大嫂子的身影消失不見,老郭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