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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誇她的人全然沒有這方面的自覺,招招手要她過去,塞了一個東西給她。
書香定睛去瞧,卻原來是個細瓷白盒,開啟看時,一盒碧綠的藥膏子,香味淡雅,不知道是什麼用的。
「軍師讓黑子捎了回來,說是給你抹腳上的燙傷的。」
瞧見她驚訝失措的神情完全來不及掩藏,裴東明心中揪痛,面上卻渾似無意,「黑子這記性,明明你燙傷了手,還說是腳。」
書香連連點頭,一臉的鄙視:「就是!黑子哥哥這記性,捎句話兒都能聽錯,也不知道怎麼上戰場打仗的。」
裴東明笑的極是溫柔贊同:「就是——黑子這人連撒謊都不會,就會老老實實講真話。」
書香大張了嘴,模樣又傻又可愛,裴東明恨不得將小媳婦兒摟進懷裡好生疼愛一番,鑑於目前身體狀況,只能忍了又忍。
「是誰大半夜光著腳往城門樓上跑的?」
裴東明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慢慢板起了臉。
書香掩面。
——光著腳到處跑,實在太過丟人了!
彷彿這會才想起來,自己當時的行為有多失常。她垂下頭去,小小聲道歉:「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不知道為何,心裡湧上了小小的難以言喻的委屈。
她不曾瞧見,裴東明臉上心疼的幾乎要碎了的神情,要極力的剋制,才能不伸出雙臂去將她摟在懷裡。
「我還聽說,你在城門樓上吹了一夜的冷風?」身體本來就不好,還敢跑到城門樓上去吹冷風。
果然他不在了,這小丫頭就無法無天不顧身體開始橫行了。
垂著頭認錯態度良好的某人乖順道歉:「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如今回想起來,她當時也太膽大包天了,戰事如此緊張,居然還不怕死的往城門樓上跑,要是真在營中,按軍律,不知道會不會拖下去一頓軍棍打死?
「把鞋襪脫了,我瞧瞧腳上傷勢!」
男人難得一見的嚴厲聲音在頭頂想起。
垂著的小腦袋使勁的搖了搖,拒絕意味十分強烈。
腳面上的傷燙的太厲害了,又沒有及時處理,現在瞧著很是可怖。
「你這樣子不聽話,我一上戰場就往城門樓上跑去吹冷風,還燙傷了腳,萬一我戰死了,你可怎麼辦?」
這話彷彿炸彈一般,直直扔進了書香心裡,她跳起來,一臉的驚恐,眼眶都紅了,大顆大顆的淚珠從裡面爭先恐後的湧出來,「不會!不會!你怎麼會丟下我一個人?」
嘗過二人相擁的溫暖之後,怎麼可能再忍受一個人的孤寂淒涼?
裴東明雙目蘊淚,從來溫煦的面孔之上此刻全是心痛擔憂,被她一覽無餘:「我不過是去了敵營一趟,你就慌成了這種樣子,萬一我死了……」不等他說完,嘴上便被捂了個嚴嚴實實。
他眼前是一張淚水滂沱的小臉,「我以後不會亂跑,你要上了戰場,我就乖乖呆在家裡,不到處亂闖,你肯定不會……」他懷裡被撞進來一個纖瘦的身子,整個人被摟的死緊,好幾處傷口頓時疼了起來,懷裡的人放聲大哭,仿似要將這些日子的驚惶煎熬都哭盡,不管不顧只緊摟著他。
裴東明的心都要被哭成幾瓣了,哪裡還會去顧忌身上的傷口,全副心神都放到了她身上,柔聲細語哄勸著她。
「我要去打仗,你連自己都不愛惜,我可怎麼專心打仗呢?」
嗚嗚嗚 ~~~~~~
「你站在城門樓上吹冷風,萬一吹病了,我還沒回來可怎麼辦呢?」
嗚嗚嗚(大哭)~~~~
「我是心疼你,乖,給我看看腳上的傷……」
嗚嗚 ……壞人,「就是不給你看……還敢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