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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央華宮那邊傳來訊息說公主還不曾起床,您可要先用早膳?」
「不必先用,等公主來了再布膳。」衛封拿過福軻與內侍二人抬上來的奏疏,抿了抿唇,倒是知道莊妍音一直都喜歡賴床。
殿外內侍進來稟道:「皇上,厲大人求見。」
「宣。」
厲則步入殿上,稟報完政務,抬眸看了眼大殿四處:「臣還有事欲單獨向皇上稟報。」
宮人斂眉退出大殿。
厲則面色凝重,不似素日官場那個穩重的左相:「那件事,鈴鐺……公主知道麼?」
衛封一頓:「她並不知情。」他翻開一份奏疏,微垂的眼瞼遮掩了他眸底的殺意與愧色。
厲則良久無言,心頭自是有愧,卻也聽懂衛封言下之意,這件事他也無法告訴莊妍音。
徐沛申與宋梁寅原先接管各國暗探的密信,如今知道衛鈴鐺就是長音公主,兩人愧疚難當,從歸州傳回信,要他繼續接收各國的密信,他們不想再插手了。
荀玉這名暗探是衛封下令,由厲則與徐沛申、宋梁寅三人賽選安插的,且後來鍾斯也有所耳聞。他們對不住莊妍音,可這件事能告訴她麼,告訴她,讓她仇恨衛封或是仇恨他們?她本已遠離母國,孤身一人來到大齊,若再得知此訊,恐更痛苦萬分。
厲則不再提此事,似乎也只能繼續隱瞞下去。
他俯首:「歸州堤壩再有半個月便可竣工,後續一應監測,徐大人與宋大人或可在年底歸來。吳與趙兩國密信如今由臣接管,這是兩國暗探傳回的信,皇——」
「此事由你全權接管,朕不欲再看這些。」
「臣領旨。近日趙國派了皇四子入吳慶賀吳帝萬壽,照例如往常,呈禮後翌日離宮,二國皆未見有異。」
厲則沒有等到衛封再開口,行禮後退了下去。
宮人有序入內,重新侍守在宮殿各處。
卻忽聽一道奏疏落地的響聲,巨沉,是重力狠狠凌空甩出。他們驚惶跪下,額頭觸到地板。
衛封雙目沉厲,「刺啦」一聲,手上奏疏被他撕裂,扔出老遠。
「廣稽郡的知府白拿俸祿?統一文字錢幣這般簡單的事情要頻繁出錯。」他下旨,「將賀勉學貶為陰山縣令,新任科舉狀元任命為廣稽知州,即刻離都,六日內到任。」
福軻撿起地上的奏疏,躬身候在一旁接過衛封擬好的聖旨,疾步去狀元府傳旨。
從魏都趕赴廣稽郡,專業的信使八百里加急也才能在五日內趕到,皇上這是要人一刻也不得耽誤。他從不曾見皇上有這般大的怒火,總有些牽罪之意,又揣摩不透。
待福軻快馬傳完旨歸來,丙坤殿上也仍是先前的氣氛,滿殿宮人仍匍跪著,寂靜空氣肅冷得讓人發抖。福軻悄聲吩咐徒弟去請莊妍音,徒弟歸來,說公主已經出宮去了。
福軻上前請示:「皇上,先為您布膳吧,公主已用過早膳,出宮去探望了厲大人之妹。」
那隻疾筆書寫的手這才僵硬停下,衛封壓下心間燥鬱,沉聲傳膳。
他不該再去想那些的,那本就是他的錯。
……
花了一整日的功夫,魏都八名弟子的府邸莊妍音都去了一遍,徐沛申與宋梁寅不在魏都,她便送去了帶來的禮,又陪柳心茹吃了晚膳。
幾位大哥見到她都很開心,待她如舊,也頗多感懷。唯有鍾斯欲言又止,全然不像從前那個大大咧咧的少年。
莊妍音試探著套他話,鍾斯只作隨口般問她「對荀玉還有何印象」,莊妍音瞬間便明白過來,鍾斯也知曉她身邊那名暗探的事,是對她愧疚。
她美滋滋地拿捏著這份愧疚,將鍾斯也吃得死死的。
回宮後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