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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回應。
四周沉寂混沌,好似天地開闢之初,無聲無響,亦無景象。
自己成了這方天地之間唯一一個人,孤獨、無力,對於製造這方天地之人,全然無可奈何。
真的束手無策了嗎?
沈鴻雪的目光,忽然落在了手中的劍上。
這是師尊的劍,自己從來唯有瞻仰,不敢試想觸及的度厄。一路上,沈鴻雪都視如珍寶地時不時在劍身上摩挲一下,但也僅僅是緊張和惶恐地觸碰一下而已。
為了讓自己假扮師尊,騙過聞卿本的眼睛,師伯特意將這柄劍暫時交給了自己,並且囑咐千萬不要拔劍。
自從師尊神魂受損法力盡失之後,度厄已經封劍,是任何人都根本拔不出來的。
若是面對外人時,自己拔不出劍來,一準引人懷疑暴露身份。
但是眼下自己被獨自隔絕在這一小塊天地裡,任憑怎麼用力也出不去,身旁一個人也沒有。
現在,手中這把劍便是唯一的希望了。
上一次觸碰,度厄的劍意縈繞心頭,猶如就別重逢的故人,好像冥冥之中心靈有感。沈鴻雪本能地覺得,它對於自己,有什麼地方是不一樣的。
師尊一生清正,度人之厄。這一次,但願師尊的度厄能再度自己一回。
沈鴻雪閉上眼睛,手中猛地一使勁。
「鏗——」
百年不曾出鞘的仙劍,一瞬劍光皚皚如雪,恍然天地生光,猶有無數天光雲影在鋒刃之側徘徊縈繞。
本是孤注一擲,不抱什麼希望,沈鴻雪不敢置信地看著手中出鞘的劍。來不及心驚,便將手中的劍握緊,向身旁的屏障劈去。
「轟隆——」
一道凜冽的劍光落下,四周的屏障應聲而裂,如土崩瓦解,瞬間潰散。
沈鴻雪眼前,一片斷壁殘垣,碎石磚瓦落了一地。
澹臺曄的刀鋒上鮮血淋漓,玄衣已幾乎被鮮血浸濕。
聞卿本的青衣上,胸前一片都洇滿暗紅的血。
聽聞那一聲屏障破解的巨響,二人同時收手向沈鴻雪身上望來。
一身淺雪青色的衣衫風動,幕籬若雪若雲,覆著一片紫藤花海。
劍光煌煌映日,手中劍身猶然震響,餘音若龍吟滄海。
澹臺曄的金瞳目光一凜,光華四射。
「吼——」
一條鱗爪漆黑的巨龍沖天而起,裹挾起疾風千丈。
強烈的龍息壓製得人喘不過氣來,聞卿本捂著胸口後退了三步。
沈鴻雪卻被烈風裹挾,眼前一片天旋地轉,撞到了黑龍堅硬的鱗甲上。
巨大的鱗甲一開一合,猶如一扇密室的門,將沈鴻雪整個人都藏到了龍鱗之下。
巨龍的利爪一勾,撕裂鬼界與外界的重重屏障,沖霄而去。
玄天劍宗
上午陽光明媚,一眾弟子下了早課,紛紛抱著課本往住所走去。
早課之後,有一段休息時間,可以各自回住所去小小地歇息一陣,然後準備午餐和午後的課業。
現在春光正好,大家的心思都飛到了花枝上,三三兩兩地走成一排有說有笑,想在難得的短暫休息時間,約幾個要好的朋友,一起閒聊玩樂一番。
柳若蘭悶悶不樂地低著頭,將自己的課本塞給了身邊一名同行的女弟子,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跑了。
路旁幾名弟子時不時回頭瞟一眼柳若蘭的身影,低頭小聲地互相議論。
「小師妹最近怎麼看起來不太開心啊。」一名內門弟子道,「聽說她最近每天都往不知道哪裡跑,是去見宗主了?」
「不知道。」另一名弟子道,「可能是擔心宗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