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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那枚玉佩晉王從何得來?」宋季青開門見山。
簫容景無意隱瞞,「多年前從鄒縣所得。」
宋季青怔住了,臉上悲喜難辨。
鄒縣是宋家祖宅所在地,好端端的孩子丟了不在旁處,竟然在那,這樣看那件事十有八九是母親刻意所為。
母親當初一心想讓他娶她孃家侄女,宋季青自然不肯,等妻子嫁過來後,操持家裡,敬重父母,無人不道一聲好。
母親就這麼狠心嗎?最後的心軟大抵是沒把孩子丟到旁處,若是被看守祖宅的人撿了……
宋季青努力平復下洶湧的感情,又問:「不知晉王撿到這枚玉佩時可否看到什麼人?」
簫容景眯了眯眼,審視掃了一眼略有失態的宋季青。
事情大抵關乎什麼內宅隱私。
簫容景不感興趣,喝了口茶不在意道:「陳年舊事,早便忘了。」
在送回那枚玉佩後,那枚玉佩的舊事便隨之一塊放下。
當初那小姑娘是否會牽扯進鎮國公府的事,簫容景不會參與,不明說便是還了最後的恩情。
—
今日大人生辰,昭昭已經做好準備了。
她提前問過大人,今日肯定會回來。
大人真是的,連自個生辰也記不得了,還好有她想著。
高湯已經吊好,面已經擀好了,只待大人來了把面下了,就可以吃了。
見門口有動靜,在前頭打探的小丫鬟飛快跑回後院,「姑娘,王爺來了!」
昭昭趕緊去廚房把面下起來,待好了讓丫鬟待會送過去,自個先匆匆忙忙趕回去,中途走得太急不小心絆倒跌了一跤。
「誒,姑娘慢點!」春桃喊。
昭昭迅速爬起來,也不喊疼,疾步繼續走。
一刻鐘的路程硬生生半刻鐘便趕完了。
回了屋子,還要再換上乾淨的新衣裳,重新梳頭,擦了梅花味的面脂,還抹了一層淡淡的胭脂。
簫容景並沒有直接趕往後院,在外頭待久了身上難免寒氣重,在前院沐浴換了衣裳,這才提步往後宅走。
昭昭膝蓋青了一塊,走路的時候太急顧不上,現在一抽一抽疼得她呲牙咧嘴。
聽到門外響動,昭昭立刻端莊坐在繡凳上,笑起來唇角微翹,如同畫捲上的仕女圖。
這讓進來的男人微微一怔。
小姑娘唇上罕見抹了一層口脂,兩頰嫣紅,雙眸水潤而明亮,含著簡單的歡喜。
雙手交疊在下腹,下巴微微揚起,矜持又嬌貴。
合該天生是閨閣之中嬌養的姑娘,金枝玉葉,任誰也想不到竟是鄉下養出來的。
待男人走近,昭昭起身行了一個禮,抬眼間沒有直視大人,只偷偷飛快瞟了一眼,又規矩垂下了眼睛。
這便是昭昭的禮物。
她學了好久的規矩,天天學天天練,以往十六年的生活不是輕易能磨滅的,但只要有意去做,做出來的樣子也很能唬人。
嬤嬤說,她學的極好,比那官家小姐還好。
嬤嬤說,琴棋書畫不是慢慢能趕上來的,慢慢學不著急。
昭昭飽含著期待。
簫容景眉心漸漸蹙起,抬起小姑娘的下巴,「怎麼?做錯事了?」
誰教的這幅姿態?
小姑娘被迫抬起頭,望進男人的眼眸。
大人的目光很沉,大人的眸光很深,像是她曾經見過的夜空,無邊無際的深邃中,星子微微亮。
「大人。」昭昭叫了出來。
小姑娘半是忐忑半是期待,心上像是吊了半桶水,搖搖晃晃,晃晃搖搖。
大人沒有笑,大人耳朵沒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