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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亭晚拽著信紙,目光在那隻玉兔子上流連了片刻, 旋即輕輕點了點頭。
「去吧,三皇子明日便要離開京城,前往封地,只當是去送別了。」
也不知三皇子此去平生還有沒有見面的機會,而且三皇子為她修補玉兔子的事她還未好好謝過,就算是作為好友送上一程也不為過。
想來太子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太過苛責,更何況太子很快便不會在乎這些事了。
次日天未亮, 溫亭晚就偷偷從溫府側門出去, 前往相約的城西雲湖望塵橋。
她不知三皇子為何和她相約在此,說來,溫亭晚對這個地方還有些印象。因她外祖母的宅院就在附近,且周遭還有個很大的私家花園,少年時她總愛來此。花園的主人恰是她外祖母的好友,故而春時,溫亭晚是常去花園中採花做香囊的。
後來到了年紀,溫留長不許她在外拋頭露面,便幾乎沒再來過這兒。
晨時天涼,日頭還未散發出暖意,一望無際的雲湖之上,飄散著氤氳的霧氣, 將望塵橋籠在其間,宛若仙境。
橋上,一個消瘦挺拔的身影立如修竹,白衣翩躚隨風而舞,如夢似幻。
「殿下。」
聽到呼喚,那人回首沖她一笑,「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
景彥面容蒼白一如往昔,眸光溫柔深邃凝在溫亭晚身上,秋風簌簌而過。從溫亭晚的領口袖間鑽入,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不是因身上的嚴寒,而是景彥炙熱的目光中糅雜著的讓她看不懂的東西,竟平白令她生出幾分畏意,
定只是錯覺吧,她安慰自己。
溫亭晚忍住想要後退的心,命習語候在原地,提起裙擺,步上橋面。
「三皇子殿下對我有恩,今日便要離開京城了,自然是得相送一番。」
「有恩?」景彥將這兩個字反覆咀嚼,驀地笑了,「怎會是我對你有恩呢,該是你當年救了我才對。」
溫亭晚微微蹙眉,一頭霧水,她不明白三皇子在說些什麼。
她對三皇子有恩?可自入宮以來,她跟三皇子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並沒有太多的交集啊。
她面露尷尬,緩緩問道:「三皇子殿下可是認錯人了?」
景彥輕輕勾起唇角,像是自嘲,他自袖中掏出一塊潔白的絲帕,邊角上繡著一朵雅緻的蘭花。
溫亭晚認得這帕子,有一回她與沈雲霓爭吵,不意被碎瓷片劃破了手,那次,三皇子也是將這絲帕遞過來,想用來給她止血。
「這絲帕是你親手給我的,你真的不記得了?四年前,你曾安慰過一個站在這橋上,意圖尋死的人。」
觸及溫亭晚眼中的不明所以,景彥像是受了刺激,整個人身上散發出凌厲的氣息,他將絲帕緊拽在手中,步步逼近。
「當初是你救了我,若不是你,我怎會像現在這樣活著,你怎能這麼不負責任,就這樣把我忘了。」
一股攝人的壓迫感襲來,溫亭晚倒退間一個踉蹌,忙抓住了手邊的橋欄。
恐懼如潮水般漫上心頭,但更多是不可置信。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三皇子,在她的印象裡,三皇子當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仁慈和善,可眼前的男人一身戾氣,明明擁有和三皇子一樣的面孔,卻猙獰瘋狂,如陰間的修羅,令人不寒而慄。
「寧王殿下!」她顫著聲兒喊道,試圖阻止失控的景彥,「本宮真的什麼都不記得。」
聽到這聲疏離的寧王,景彥怔忪了片刻,似乎才看見溫亭晚臉上的驚懼。
「你別怕,我不會害你。」他伸手想去碰她的肩膀,卻被溫亭晚側身躲開了。
被沈雲霓設計中了媚藥的那晚,三皇子也說了同樣的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