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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溫亭若自從被溫亭晚清早送出了宮夠,倒是鬧了個大的。
溫亭若到底膽子小,又藏不住心思。整日驚魂未定, 提心弔膽的, 難免不惹龐氏懷疑。
龐氏一再詢問,可溫亭若記著溫亭晚的話,終究是不敢說。龐氏便疑心是溫亭晚在宮中欺負了溫亭若。
恰在此時,溫留長上門,提起給溫亭若說親的事,龐氏自然不應。溫留長轉而尋求溫亭若的意見,溫亭若卻是猶豫著鬆了口,說是人家合適,倒也可嫁。
龐氏聞言大發雷霆,句句直指溫留長忘恩負義,溫亭晚逼迫威脅溫亭若,才導致她不得不從。
她瘋了一般跑到溫府門口, 潑婦般坐在地上,將溫留長欠他們家的樁樁件件一一道來,引得行人駐足,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溫留長到底是個讀書人,雖看著這一幕面色發黑,可到底做不出破口大罵的舉止,只能沉著臉在一旁站著,反讓過路的人以為溫尚書心虛愧疚才不敢反駁。
林氏從外頭趕回來,她本念著大伯的恩,一忍再忍,現下看此情形,哪還需留什麼情面。她拉過貼身婢女,將龐氏偷竊她首飾的事講了出來。
龐氏還狡辯,說那頭面她是當著婢女的面拿的,不過是借去戴兩天,算什麼偷。
林氏都替她臊得慌,虧她也說得出這種話,不問自取,不算偷算什麼。
沒一會兒,溫亭澤也帶人趕來,那人是龐氏和溫亭若在義陽宅院的管家,他將龐氏母女這些年拿著溫留長的錢大肆揮霍的事全數道來,還指出龐氏常借著溫留長的名頭狐假虎威,欺壓下人,賒欠錢銀。
龐氏不肯承認,說是溫亭澤夥同管家汙衊於她。
管家這些年教龐氏欺壓地狠了,自然不可能不留下證據,他將帳本和欠條甩在龐氏面前。鐵證如山,龐氏不認也難。
而且這些事,就算龐氏想賴也賴不掉,只消去義陽一打聽,是不是汙衊一清二楚。
在一旁瑟瑟發抖的溫亭若不想龐氏居然把事情鬧得這麼大,她唯恐這事傳到太子耳裡,又想起她私穿太子妃冠服的大罪,忙哭著上前勸龐氏。
此時的龐氏已經瘋了,非要鬧個魚死網破,溫亭若見狀,只得悄悄附耳將她這些日子失魂落魄的原因告訴她。
龐氏不想事實的真相竟是這樣,霎時怔愣在原地,片刻後便拉著溫留長求原諒,說自己只是一時叫鬼迷了心竅,才會如此。
溫留長對龐氏母女二人仁至義盡,他忍了十餘年,早已受夠了。他將龐氏帶到祠堂,當著眾人的面,對著祖宗牌位磕了三個響頭,發誓自此與龐氏母女一刀兩斷。之後他會在族中尋一個孩子,過繼在他兄長名下。
無論龐氏如何哭鬧,溫留長都很堅決。
他了解他的兄長,若是他兄長在世,怕是早已休棄這等惡婦,也不至於讓溫亭若被她養成這般樣子。
溫留長給了龐氏母女三天的時間,搬出溫府。龐氏死賴著不走,始終不信溫留長真這麼狠心。三日一過,溫留長還未下逐客令,府中被龐氏母女欺負過的家僕在溫亭澤的示意下,將她們的東西統統丟了出去。
龐氏母女無奈,只能拿著行李在附近的客棧住了幾日,其間也上門來求過,可溫家始終閉門不見。又過了幾日,眼見身上的銀兩越來越少,龐氏只好先帶著溫亭若啟程回義陽。
溫亭晚收到這個訊息時,深深為溫留長鬆了一口氣。這十幾年來,大伯父的事始終像一塊巨石壓在溫留長的背上,令他懷著愧疚,在龐氏和溫亭若面前直不起腰,也使得這對母女一再得寸進尺。
對溫亭若的婚事,溫留長已盡心盡力。若龐氏懂得知足,下半生跟著溫亭若定也能享享清福。可她在溫府門口這麼一鬧,不僅消磨掉了溫留長最後一絲愧意,也毀了溫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