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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連這太子妃之位也該是她的。
而她和龐氏如今過得這般落魄,全都拜她二叔所賜,都是她二叔一家欠她們母女的!
溫亭若直起身兒, 在殿內巡睃了一圈,像是在打探屬於她的物件。倏忽間,她將視線定在了一個角落裡,抬步走了過去。
檀香木雕花衣架上,掛著一件深青色的翟衣,上織有翟紋九等,共一百三十八對,間以小輪花。領、褾、裾等都緣以紅色,飾織金雲鳳紋,華美大氣,精緻非凡。
溫亭若伸手一寸寸細細拂過,眸中散發出貪婪的光。
景詹處理完政事,前往鸞和宮的步子都比往日快一些。溫亭晚主動請他去鸞和宮的可是頭一遭,也不說是為了何事。
莫不是在殿中備了什麼驚喜給他。
如是想著,景詹唇角微揚,心情不免愉悅起來。到了鸞和宮門口,抬手阻了似要進去稟報的宮人,一人壓著步子進殿去。
外殿安安靜靜,倒是能聽見內殿衣衫摩挲發出的窸窣的聲響。景詹轉了方向,隔著銀紅的繡花牡丹紗帳,隱隱約約見一人背對著他,坐在鏡前。
他剛往前踏了兩步,便察覺到不對。
他太熟悉溫亭晚的背影了,雖那人穿戴著太子妃的冠服,但絕不可能是溫亭晚。
澄黃的銅鏡前,溫亭若撥了撥冠上的珠花,看著鏡中的自己身著華服,面描艷妝,覺得簡直美得不可方物,也沒比她溫亭晚差到哪兒去。
太子之所以寵幸她那位太子妃堂姐,還不是為著她有幾分美貌。溫亭若瞧著自己也不輸,當初在義陽也是出了名的美人。況且聽太子殿下前幾日對她說的話,分明對她也是有幾分好感的,不然也不會關心她冷不冷。
想必太子殿下只是礙著溫亭晚,才收斂著,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罷了。
溫亭若對著鏡中人左右看了看,滿意而笑,可下一瞬笑容卻凝滯在了臉上。
鏡面上,驀然走近一個清晰的身影。
「二姑娘好大的膽子,竟敢擅穿太子妃的冠服!」
溫亭若嚇得全身發僵,腦中一片空白,許久才顫得跟篩子一般,重重跪倒在太子腳下。
縱使不抬頭,她也能感受到太子身上散發出的沉冷氣息,陰鷙地令人不寒而慄。
「民女民女不知」
「不知?」景詹雙眸眯起,「你是不知這冠服是太子妃所屬,還是不知孤今夜剛巧會在鸞和宮看到這一幕!」
他嗤笑了一聲,一字一句道:「二姑娘野心倒真不小,難道不知擅穿太子妃的冠服,孤全然可以按宮規,以僭越之名判你死罪嘛。」
聽到「死罪」二字,溫亭若徑直癱軟在地。
她只是想趁著四下無人,試穿看看罷了,怎就要被判死罪。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守在門外的高裕,聽見裡頭太子的呵斥聲,正欲前去檢視,便見太子妃快步踏進去,且眼疾手快地示意習語關上殿門。
高裕一頭霧水地看向習語,習語卻只是沖他笑了笑,「二姑娘正在裡頭挑衣服呢,想是太子殿下錯認了人,這才大發雷霆。」
溫亭晚進了內殿,見溫亭若一身裝束,同樣吃了一驚,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殿下,是臣妾不曾管教好妹妹,懇請殿下看在若兒年紀尚小,不懂規矩的份上,饒過她這一回。」
景詹斜眼看過來,語氣中帶著幾分嘲意:「太子妃可真是大度,連冠服教旁人穿了去都能不計較。」
溫亭晚覷了眼癱倒在地的,已被嚇破了膽的溫亭若,緩緩道:「今日,是臣妾容許若兒進殿來挑選衣裳的,也是臣妾許她隨意試穿。因而今日之事,臣妾也難辭其咎,殿下若要罰,便連臣妾也一併罰了吧。」